王申午摸着脑门,笑:“没想到雁山先生的身份竟然藏得这么深!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孙书璈道:“王先生可别喊我一声先生,叫我小孙或者宗瑛都行。”
王申午四十多岁的年纪,叫孙书璈一声先生其实也是敬称,但孙书璈都这么说了,王申午自然也就亲切的叫他一声“宗瑛”。
王申午与他们喝了他珍藏的好茶,问了孙书璈的来意,“你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当年我们《晨报》将你从《小说汇锦》挖来的时候,我们总编可是在他们杂志社外面蹲了很久,这才从他们的编辑那里跟踪到你的住所,那时候你提的条件就有你不会将身份公布于众,今日你肯露面,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
孙书璈于是将来意说了,“我有一个朋友被人在报纸上泼了一盆污水,我想,既然是在报纸上被欺负的,自然也要在报纸上讨教回去,于是我就来您这里求帮助了。”
王申午听他这么说,笑了出来,对待这个摇钱树一般的雁山先生,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他可不会像当年的《小说汇锦》那么愚蠢,竟然还想用烟土控制雁山先生,才导致了他跳槽到他们《晨报》,对王申午而言,孙书璈求的事若不是特别为难,他都会帮忙,留住这棵摇钱树。
他待孙书璈如待家里的子侄一般的亲切,“哦?什么事说来听听?”
孙书璈于是大致说了一下:“最近的电影皇后选举挺火的,想必您也知道吧?”
王申午点了点头,“我们集团内的几家报纸都有报道这件事,我当然知道。”
孙书璈道:“那位被泼了污水的蒋莺莺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很明显,这是有人在针对她,我不能见她这么让人欺负。”
王申午一听蒋莺莺的名字,一下就猜出了他的来意,原来雁山先生真的和那位花卿的扮演者关系匪浅啊!
王申午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孙书璈从包里抽出几页稿纸递给王申午,“您看这篇稿子在您名下的报纸和杂志都发表出去,行吗?”
王申午接过来看了之后,说:“宗瑛真是言辞犀利啊!”又说:“这自然没什么问题,等会我让人安排下去,今天晚上你就能见到几家晚报会登载这篇文章。”
孙书璈道了谢,王申午趁着这难得能见到他本人的机会,又说:“不知道宗瑛有没有兴趣到我们报业集团工作?”
孙书璈道:“我觉得,雁山先生还是继续活在报纸上,为大家提供有趣的故事比较好,保持这份神秘,继续为您挣更多的钱,岂不是更好?”
王申午听他说完,哈哈一乐,“你这个年轻人啊!”拍拍他的肩膀,又说:“既然如今见了面,那以后就不要拒绝我约你来吃吃茶、;聊聊天了吧?”
孙书璈道:“王先生相约,怎敢不从?”
王申午又拍拍他,几人这才告辞离开。
出来之后,孙书璈又跟总编道了谢,总编道:“这点小事算什么?当年我将你挖到《晨报》来的时候,就提了我一定会全力协助你,现在算是承兑我当年的话。”
总编又说:“你新写的《英雄无涯》也很好看,我们报社的记者们都很喜欢!”
这时一直默默跟在总编身后的助手终于逮到机会凑上来,跟孙书璈激动的说:“雁山先生,我特别喜欢您的新书《英雄无涯》,我知道您跟总编说过这是一个救国救民的大英雄的故事,现在您才写到纪无涯出手惩治了那些坏人,我觉得十分解气!若是我们国家真的有一位这样的大英雄,那该有多好!”
总编见自己的助手见到雁山先生激动的模样,也是忍不住笑,当年他第一次站在孙书璈面前,听见孙书璈亲口承认他就是雁山先生的时候,也是这么激动。
助手后来拿出捂在怀里的笔记本,问他:“能不能请您给我签个名?”
孙书璈当然立刻给他签了字,助理激动的收起了笔记本,说:“我们社里好多人都想要您的签名的……”
孙书璈又说:“今天是迫不得已才露了身份,但仍然希望你不要对外暴露我的身份。”
助手自然满口应承:“一定不会泄露先生的真身的!”一听真身这词,让孙书璈哭笑不得。
又跟总编寒暄了两句,孙书璈赶紧回了家。
忽然发现,他其实期待的不是那个空荡荡的只有书稿和家具的房子,而是期待那个有蒋凤璎和温暖的房子,那才叫家。
这竟让他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站在门口,整了整西装外套,才敲门。
当蒋凤璎看到孙书璈的时候,真的是十分意外。他们已经有四个多月没有见到了,这一别,孙书璈竟然成熟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穿着一身哔叽呢西装看着稳重,但是看他的眼神,有了一种成长一种的沉静。
他见到蒋凤璎,对她展露微笑,他的眼睛还是像以前一样,对她笑的时候,好像眼里有星星一样。
那一刻,蒋凤璎特别想抱紧他。
还没等她去做,孙书璈已经迫不及待的紧紧的给了她一个熊抱,一米九身高的他,立刻把蒋凤璎圈在怀里,蒋凤璎只能听见他密密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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