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薇心脏砰砰狂跳,“画,我选择被你画!”
他邪里邪气地笑了笑,“那还不跪好。”
她迅速跪坐在那,模仿着雕像的动作,连神情都一分不差。
亚力克哼了声,“蠢女人,画有什么好玩,干才有意思。水乳交融的感觉,你不想试试?”
她不敢接嘴。
“或许一边干,一边画,更有灵感。呃?”他哈哈大笑起来,说的话可恶至极,“我看这个主意不错。”
他调色的动作幅度很大,笔杆不停地撞在水杯壁沿上,弄得全房间都是玻璃碰击的声音,听得她冷汗淋漓。
纳薇吸了口气,脑袋中尽量去想一些别的事,引开注意力,以至于时间不这么难过去。
正对她视线的地方,靠着墙壁摆放着几幅镶了框的油画,虽然姿势神态不同,但能看得出来,画的都是同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看上去高贵优雅,金色的头发盘在头顶,天鹅般的脖子上戴着炫目的钻石项链,一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坐姿端庄,就像十几世纪的贵族。
看的出来,画她的人,是动了心思的,所以才会把神态画得如此生动,甚至每一个细节都寻幽入微。
亚力克挥着笔杆,抽空看了她一眼,问,“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轻微地摇头。
“丹麦童话看过么?海的女儿看过么?就是那条最后化作泡沫的傻鱼。”
她以为他在说油画上的女人,而事实上,他说的却是面前的雕像。
“付出生命让别人爽,真蠢。要是我,先杀奸夫后杀淫.妇,让他们去地狱里恩爱。”他眼珠子一转,问,“你说呢”
他的语气阴狠无比,听上去并不像是在说童话故事,这个男人身份神秘,至今纳薇也没搞清楚他的来历和背景。
见她发抖,亚力克有些不满意,漫不经心地道,“从现在开始,动一下,扣一万。你有五十万,可以动五十下。”
她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亚力克终于调好了色彩,嘴里叼了根烟,开始举笔画画。一时间,房间里安静地只剩下笔在画纸上落下的沙沙声。纳薇屏息着,克制住自己想转头看他的强烈yù_wàng,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粗鄙小人,竟有这样风雅的爱好,能画出这些有灵性的艺术作品。
过了十来分钟,手机响了,在寂静的画室里尤显突兀。亚力克扔下笔,去拿电话,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0045开头的号码,丹麦来的。
他有些不耐地接了起来,用听不懂的外语说了几句后,转头对纳薇道,“你跪着不许乱动,我马上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得异常缓慢,纳薇维持这个坐姿,手脚都麻了。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可还是不见他的人影,生怕他在这个房间安装探头什么的,几次想起身最终都忍住了。她咬着牙,硬是维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
谁知,这一等,就是一夜。
原来,亚力克接了电话,和电话那头大吵一架,郁闷之极。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香槟下去,之后又让狐朋狗友帮忙处理了几件事,就彻底把纳薇给忘了。
倒头睡到天亮,他睡意朦胧地起来尿尿,路过大厅见灯亮着,进来一看,才记起来有这么回事。
“你怎么还跪着?”
纳薇简直被他气笑,“您没让我走。”
亚力克懒得啰嗦,从抽屉里拿了一把钱,扔给她,道,“滚吧。”
如蒙大赦。
僵坐了一整晚,骨头都硬化了。站起来的时候,纳薇脚软了下,向前扑倒,不小心撞翻了他随手放桌子上的调色盘。就听啪的一下,色彩落地后飞溅而起,全都落在那些油画上。
纳薇吓得魂都没了,那瞬间,她觉得自己死定了。
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道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这些画,就像是和他全无关系似的,分毫不在心上。
这人喜怒太无常,纳薇根本摸不到他的规律,飞快地穿好衣服,逃似的离开。
谁知,手刚碰房门把柄,他的声音又凉凉地传了过来,“等等。”
她的心一跳。
“拿去。”
他随手一挥,画纸顺风飞来,掉落在她脚边。她不敢不捡,但拿起来一看,差点要吐血。画上根本没她人影,只是一点一竖最简单的火柴人。纳薇心肺不停膨胀,合着她辛苦摆放了一个晚上的姿势,他连一眼都没瞧。
不会画画,装什么逼?
她又气又恨,气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p,恨他玩弄自己于鼓掌间,随便玩玩就能整死她。在他面前,永远别去想尊重两字,她甚至觉得,他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而只是一块橡皮泥,圆扁随他喜好搓。
见纳薇捏着画纸,一脸愤然,他似笑非笑地掀眼皮,“怎么,又想甩我耳光了?”
他步步走近,身高的差别让他看起来气势惊人,他弯下腰,将脸凑到她面前,挑了挑眉头,道,“我就是玩你,你能怎样?”
不能怎样!如果她有骨气,巴掌早上去了,可惜她没有。
这点他也看出来了,冷笑了声,转身丢了个背影给他,“既然不敢,那就滚吧。”
第19章
去掉场子的那部分,五十万收入,纳薇到手三十五万,一分一厘都是她拿命换的。
给自己留了五万,将剩下地如数寄回家,同时打了个电话。
妈妈又惊又喜,在电话那头反复道,“太好了,阿泽有救了。”
听见妈妈高兴的声音,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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