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从没出过国,而且,你要走了,我们怎么办?”
这才是关键吧?纳薇冷笑一声,道,“我给了你500万,难道还不够你和弟弟度过余生吗?”
特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她紧紧地抓住这张银行卡,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啊,她和纳薇都是普通人,不认识达官显贵,说句实在话,就算把女儿卖了,也卖不到500万。
看着特桑的动作,纳薇的心一点点得往下沉,原本她还在感伤要和母亲分别,现在却只剩下了失望和生气。她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腹部,不,她不是孤家寡人,至少她将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特桑看着纳薇,几番三次想问这笔钱的来源,可是看着女儿那张冷冰冰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吞了下去。
她想了想,问,“你一定要走么?”
纳薇点了点头,这个回答比任何时候的都要坚定。
特桑眼底写满了失望,却也无可奈何,她自我安慰德暗忖,至少我还有一个儿子。
***
纳薇目送着母亲离开,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餐厅里又坐了一会儿。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她的餐桌前,她抬起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安德亚斯。
“可以坐这吗?”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仍然是这样的温文尔雅,有时候纳薇甚至觉得他有些过分礼貌了,让人觉得有些拒人于门外。
见她允许,安德亚斯在她对面坐下,然后让人送来一杯咖啡。
他喜欢喝清卡,没有糖没有奶,很苦,却很提神。
安德亚斯问,“为什么不把我介绍给你母亲?是不是因为亚力克他……”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确定,纳薇忙摇了摇头,“不是,没有。是我的问题。”
安德亚斯看着她,一双眼睛温柔得能滴出水。
纳薇咬了咬唇,“我不想让她知道,是你给了我五百万泰铢。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去了哪里……”
安德亚斯沉默。
见他不接话茬,她突然有些忐忑,“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忘恩负义?”
安德亚斯,“没有。这是你的私事,没有人比你更了解该怎么做,我无权评论。”
纳薇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去,是啊,她的苦,除了她自己,有谁知道呢。
安德亚斯见她脸上带着自嘲,便拉开了话题,“这几天有没有不适?宝宝还好吧?”
说到小胎儿,她的脸上释放出一丝母爱,眉头也不知不觉放松了,“没有异状,一切都安好。”
安德亚斯,“那就好。我怕亚力克会对你不利。”
纳薇摇头,“他,他知道我怀孕后很高兴,甚至答应一起回丹麦。”
安德亚斯虽然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惊讶,那个如此自私的家伙,一直都排斥着丹麦的一切,居然会答应纳薇的要求。
不过,他想想也觉得后怕,纳薇太冲动了,万一亚力克恼羞成怒不想要孩子怎么办?可他转念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亚力克或许冷漠,但对纳薇还是有些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让她留种。
纳薇问,“我们什么时候去丹麦?”
安德亚斯伸手握住她的手,道,“下个月吧。这里的业务我要安排妥当才能抽身。”
纳薇乖巧地应了一声,“其实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遇上了安德亚斯,改变了她后半身的人生。不管将来他的家族是否承认她,都无关紧要,因为她有他的孩子,这个孩子不管别人认不认、怎么想,都留着他们家族人身上的血液,所以她也可以母凭子贵的平步青云。就算不当王妃,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安德亚斯心领神会,对于眼前这个女孩,他是有一点欣赏、有一点喜爱,但更多的是愧疚,而这些感觉并不是纳薇造成的,而是他的另一面亚力克。如果,能用金钱地位来弥补自己曾对她的伤害,何乐而不为呢?
纳薇和安德亚斯聊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便想回家。
可是她刚起身,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进了餐厅,她全身一震,就像被定海神针定在了原地似的,一步无法动弹。
安德亚斯感觉到她的异样,将目光投了过去,来的人的是方景龙,纳薇的亲生父亲。他知道纳薇的身世,也清楚两人间的关系,所以几乎是一瞬间就洞悉了她的想法。
“看见熟人,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纳薇没立即回答,但就在她踌躇之际,方景龙也看到了他们的存在。只见他脚步一转,立即向两人走来,脸上露出了老友久违的表情。
“两位好,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安德亚斯不疾不徐的伸出手,和他交掌一握,“是啊,我以为方先生已经回中国去了。”
方景龙哈哈一笑,“我是回去过了,可是这里协会又给我发了邀请信,让我来参加展览。”
安德亚斯笑了笑,却没接话,于是方景龙只好又厚着脸皮道,“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一顿饭,聊表一下心意。“安德亚斯顿时清爽,说什么参加展览会恐怕只是借口,他来这的目的恐怕是想卖画。上次自己大手笔的从方景龙手上高价购买了好几副水墨画,并且提到过一句,想有进一步的合作。想必这个大画家回了老家后,也曾仔细打听过他的背景来历,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有心想要高攀。所以,回国没几天,又迫不及待的赶来了曼谷。
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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