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人想杀邕哥哥…
还有那僧人的话,似乎突然让她清醒…
取地求兵?…
原来,灭佛是为了让周国更加强大,那强大以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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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阳宫当晚,宇文邕便染上了风寒,卧病在榻。
巡山回来的侍卫也并为抓到其他的党羽,对于此人如何出现,更是毫无头绪。
但想来,此人应该是单独前来的,可这样愚蠢的行为,不知道他怎么会做…
几日下来,在姚僧垣的药物调理下,宇文邕的病情被遏制下来,但要痊愈还尚需时日。
为了防止臣子的不安,也为了防止可能隐藏在暗处的人图谋不轨,他对外只称病情已无大碍,但仍需要静心修养,不易舟车,所以要在云阳宫多住些时日。
因为他的病情,尘落无暇再去想那沙门的话,只是格外留意云阳宫中的风吹草动,也时常像姚僧垣打听一些病情调理问题。
而每日,她都亲自为他熬药,又令膳房准备清淡的食物,按时送来,尝过后才给他食用。
每每看到他面色蜡黄,唇色苍白,尘落都难掩忧色。
他却总是用各种话逗着她开心,见她不再提那日的事情,才渐渐放下心来。
这日,她正端着膳食走到房门口,突然听到宇文邕问姚僧垣当了几年仪同?
她不好打扰,就静静立在了外面没有进去。
只听姚僧垣恭敬答道:“微臣承蒙朝廷恩典,已做了九年仪同了。”
宇文邕若有所思:“姚公一生勤劳有日,朝廷应任命更尊崇的地位才是,朕授你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如何?另外公年过县车,可停朝谒。若非别敕,不劳入见。”
“臣谢陛下隆恩。”姚僧垣缓缓一拜。
宇文邕忙扶起了他:“这一拜应当朕拜才是。这些年朕多亏姚公在身边,不然朕这身体还真不知会怎样。”
“陛下,请恕臣直言。”姚僧垣拱手道。
“姚公请讲。”
“陛下虽值壮年,但长期操劳会造成五脏的隐疾,平时与常人无异,一旦生起病来就会牵连甚广,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莫要操劳过度。”
“公之言忠恳,朕本应全听,但天下未定,百姓疾苦,朕身为一国之君,怎可不为周国的百姓尽心竭力?多年战乱,百废待兴,朕只恨自己早年失了太多的时间,很想尽快弥补那些失去的。”
“陛下如此,当真为百姓之福!”姚僧垣有些动容。
“姚公谬赞了,朕尚无功业,何谈百姓之福?但今日公的担忧切勿告知贵妃,不然她又要担心了。”宇文邕说着嘴角牵起微微的弧度。
“殿下关心陛下,这些日子日日都问臣各种食材的药性对病情的影响,还亲自去准备,这是陛下之福。”
尘落撇了撇嘴,正想进去说他,却听他开口道:“她已经够辛苦了,朕不想她再因为忧心我更辛苦…那样的话,朕反而心下难安。”
她顿在了门外,心里有股暖流涌过,终究没有进去拆穿一切。
夜晚,她趴在他床边睡去,觉得少有的温馨,可却又一次在梦中梦到了那日的沙门…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清晰地记得他死前的话语和诅咒…
午夜惊醒,她穿好外衣在庭中散步。
走到池边,她恍然驻足,望着水中的月影不自觉抬起头来仰望天空。
那日若是火光没有映在匕首上,会是什么后果…
邕哥哥陪自己外出,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又生病多日…
可那天她在猜忌他…
还有,那个沙门到底是谁特意安排的,抑或只是单纯凭自己意识行动的佛教信徒?
若只是后者,倒反而令她安心一些…
她合十了双掌,在心里默默念道:佛祖,要是你真的存在,真的要降下报应,就加诛在我身上吧,我不想再看到心爱的人受到任何伤害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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