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宪闻言也看向宇文邕。
宇文邕面色谦恭,无奈地摇了摇头。
昨日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余光瞥到墙角的人影,他知道那或许是堂兄派来的人。
此事他本来就觉得让落儿写不合适,而且昨日的状态,即使他能进去见到她,想必一提此事,她又会和他继续吵架。
既然堂兄的人都看到了她不让自己进去,与其让他们听到自己没有劝她写信,倒不如干脆顺水推舟,演一出不和离去的戏…
不过听说他走后落儿开了门,还哭了。
他心里虽然后悔却突然安心了些,她终究还是在乎他的…
只是,他又伤了她的心…
“陛下最近似乎和淮安夫人关系不佳?”宇文护边问边想到昨晚听说的消息,没想到那个丫头这么大胆,祢罗突也真够窝囊的,连自己后宫的女人都管不了!这种事竟然由着她任性!真是让他觉得丢人!
宇文邕牵了牵唇:“堂兄还真是消息灵通。她脾气倔,还在因为先前朕关了她生气,过段就好了。”
“陛下,女人当以夫为天!淮安那丫头虽然有个性,却恃宠而骄,先前因为两国细作之事被关已经量刑,如今虽然两国重修旧好,陛下也切不可宠坏了她!”宇文护愤愤不平道。
“堂兄所言极是,弟受教了。”
宇文护似乎很满意他变更的自称,心道这祢罗突不仅朝事上要依赖他,连家事上都要他这个兄长帮着处理,真是没用!
“既然陛下昨日没有要到,就请陛下下旨,今日不如让毗贺突去敕令她写出来!”
宇文护语气生硬,说完又瞥向宇文宪。
“这…”宇文邕面上只是迟疑,心里却气愤不已,堂兄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毗贺突去找她不会有什么,但是毗贺突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宇文护继续补充道:“陛下也知道那丫头武功不错,一般人去万一她一怒之下出手,谁都压不住她。毗贺突的话,就不一样了!而且我听说那丫头最近日日习武,杀气太重!臣觉得还是多派些人看着她好!断不可让她生出什么事端来!”
宇文邕和宇文宪闻言都是心中一震,堂兄还是不想放过她吧?
宇文邕紧了紧拳头。
这云和殿他都已经清理过了,而且前段落儿削减后留下的人也都是他安排的。昨日那个人影?堂兄竟然还派人去盯着那里,现在还想明目张胆地多派些人去…真是可恶!落儿她如今危机四伏,看来他还要尽快想些办法。
他眼含深意地看向宇文宪:“既然堂兄说了,那你就去趟云和殿,按堂兄的意思请夫人写封家信吧。”
“是…”宇文宪见宇文邕还在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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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在自己的宫里练着枪,心下却很烦躁,手上的招式也跟着有些凌乱。
“咣当”一声,枪直击到地面,溅起小小的碎石。
她看着碎石飞起,突然眼神闪过寒芒,挥舞起手中的□□,将碎石一一打向前方的树干之中。
突然听到右后草丛中的窸窣之声,她有些走神,一个不小心,一枚石子被她打错了方向。
她心里一惊,忙旋转地收了力道。
宇文宪信步走进了云和殿,正见一颗石子向他袭来。
他侧身躲过,拔出身上的佩剑将石子斩于地上,不禁皱起眉头。
尘落向着刚刚石子飞去的方向跑了一段儿,却没看到石子,也没看到人。
她淡淡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误伤…
她抬手顺着自己紊乱的气息,正想去看看刚才草丛中是什么,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人。
“你是追这个吗?”宇文宪把玩着手中的石子,笑着从身后递到她面前。
尘落一个激灵,犹豫地转过身。
许是心虚,她低着头,视线中划过蓝色的袍角,顺着那袍子向上看,正对上宇文宪的明媚眼眸。
看到他在看自己,尘落对宇文宪干笑两声:“齐…齐国公…你怎么会在我的宫里?”
宇文宪看到她少有的紧张模样,不禁生出些想要戏弄她的冲动。
他严肃道:“我说这光天化日下,谁这么大胆行刺我?原来是你。”
“谁行刺你?!”尘落看到他嘴角挂笑,有些生气,却又觉得自己理亏,忙继续装无辜道,“齐国公你大人大量,刚刚我只是看到一颗飞出去的石子,怕误伤了我宫里的人,原来是你好心地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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