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打发人送过来的,说是这玩意乃是蜀地顶有名的风祥楼所铸,送来给三姨娘作个玩意。”说罢阿梅便将传说中那个价格连城的发钗随意往桌子上一扔,拿起一块炸得金黄色的蛇肉就要往嘴里塞。
我连忙止住她的动作,说道:“洗手了再吃。”
阿梅愣了愣。
“莫非有毒?”
“那到也不一定,只是小姐我还是觉得小心些为妙。”
阿梅忙火烧屁股一般冲了出去,稀里哗啦里里外外洗了十几次,才敢用她那胖爪子捏了吃食往嘴里送。
“我记着上回陆庆之好像拿来个顶小巧的盒子,先将这发钗装那盒子里,寻个机会再送出去就是。”
阿梅依言照办。
由于这晚上阿梅受到小小的惊吓,晚餐便多食了两碗,而小姐我在她的影响下也多喝了半碗粥,结果半个时辰以后,小姐我便开始始频频往那茅房里奔走。
“哎哟······我这肚子哇,又来了,又来了~阿梅你快些出来哇!”
我俩个中了八豆!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
待我从那茅房里当中几度进出,当真是连穿裤子的力气也没了,阿梅有气无力的趴在茅房边上与我说道:“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给姑奶奶下药,叫我查出来,非扒了她皮!”
我再没力气同她研究这个扒皮的事情,软软的倒在她身上说:“要么咱就这么守这里得了,省得一会来来回回往茅房里奔走费时间!”
“如此一来,我瞧咱俩倒是古往今来住茅房之外的唯二人士!”
当夜陆庆之将我从茅房门口抱回去,又叫了大夫过来瞧了瞧。
迷迷糊糊间,似是听那大夫委婉的说道:“夫人乃是中了八豆,身体水份流失过多,待老夫开些固元止泻的药方来,加以时日将养将养便无大碍,另外······夫人身上怕是误带了些容易至子嗣受损的物件,我瞧着约莫是丹砂,民间传言此物最易至女子不孕,老夫以为此物不光如此,经常接触最损五脏,与身体康健极是不利。”
“可有什么解毒之法?”
“有是有,但是此物解毒不大容易,只能徐徐图之。”
“你且开下药方,不论多少银子,一定要将她治好。”
“是。”
老大夫退下以后,陆庆之便一直阴沉着脸立在一旁,未几,一把从我腰间扯下那只荷包来,那荷包确是我将将入他陆府之时,他那表妹~二姨娘所赠,彼时小姐我蠢得极得可亲,啥也没想便受下那好姐姐的心意,虽说几个荷包轮着带,但是零零总总加在一起,少说也佩带了百天之久······想是中毒已深了罢?
陆庆之送走老大夫,我闭着眼睛装睡,他从我腰间拆下荷包,在鼻间溴了溴,神色复杂的瞧着我。
“齐三娘,你到是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我瞧见他额上青筋爆起,吓得我头一缩。
“我······”
“往后除了爷的东西,旁的,都给我远远的丢开就是,你好生休养着,莫要再同她们玩闹,这几日老夫人就要过府来小住几日,我记着你这里有好几圈经文,得空便抄上两圈,权当是修身养性了,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府半步!可明白了?”
原来我们这是玩闹?
这货端起好大的架子,我只得称是,点头,缩进被窝里去。
因着拉肚子拉了两天两夜,拉得小姐我两条腿直打摆子,在床榻上足足躺了半月,这才恢复一点元气,这当中陆庆之半步也未踏进来过,而那帮子姐妹神不知鬼不觉的依样画葫芦似的对我报了那一豆之仇,便又老实下来。
老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过来,陆庆之便拔出府里最出挑的两个院落出来,一个给那老夫人居住,另一个,据说是陆庆之即将过门的未婚之妻居住。
按理说这未婚之妻与未婚之夫在尚未成亲之亲是不宜见面的,可咱们陆相公这门亲事与平常亲事却不大相同,听闻那姑娘自幼父母双亡,由得姑奶奶养在身边,是从小与陆庆之一块儿长大的。
我未来那主母听说长得闭月羞花,温文尔雅,深得老夫人之心,这才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指给自己的大孙子,那女子名为新月,祝新月。
陆庆之并不是在文德县本地人士,陆家祖上曾经做过大官,可谓青州城里颇为有名望的书香门弟,这书香书第历来与沾满铜臭的商贾之流便是势不两立。
而陆家除开曾曾曾曾祖父曾经在朝堂之上位居一品大臣之外,其子孙后代并不曾依靠科举致仕,虽陆陆续续捐过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官,却也没甚建树,所以几代过后,这陆府便渐渐开始没落。
御宅屋,不过说得好听,几代人坐吃山空,陆家早已入不敷出,而陆庆之这厮偏偏选了个自家特别瞧不上见的职业,做起了奸商,虽然惹来骂名无数,可也简单粗暴的解决了陆家的民生问题。
陆家人口袋里有了钱,底气便又足了些,使了些力气搭上了几个爱财如命的贪官,又捐了两个不上不下的公职,开办起了族学,族中子弟开始正儿八经的读上了书,到底是全了他陆家书香人家的好名声。
是以,荷包里有了货色的陆家诸位长辈,便开始操持陆家长孙的婚事,奈何从商乃是高门大户里绝对的禁忌,故而陆家长孙长到二十,还未能寻到个门当户对的媳妇。
对此,老夫人当真是愁白了头,而恰逢侍奉在身边的表小姐无比乖巧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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