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欣瑜其实同吴雨秋的关系并非如何亲密,只是吴雨秋嫁进侯府。她才主动同其亲厚一点,为着是可以常来侯府。
王洛达成亲前,李姨娘在王弘坤跟前磨了许久。王弘坤应允给他辟了一处两进的小院,就在筱竹院邻隔不远。
潘欣瑜与吴雨秋一路说笑进到小院里,吴雨秋嫁得一个如意郎君,不知何等开怀,眉眼间全是笑意,领着潘欣瑜在堂屋稍坐了一会儿。
进而为了显示她在王洛达面前的绝对受宠。吴雨秋有意带着潘欣瑜到王洛达的书房内转悠转悠。
潘欣瑜心知吴雨秋的显摆之意,不过今儿个来是为了向她套话。打听事儿,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配合。
“这些都是他画的画!”吴雨秋随手拿了一本画册,一页一页翻着,给潘欣瑜看。
潘欣瑜一早就知道王洛达画得一手好画,但王洛达气质忧郁,同他庶出的身份颇有关系,不若王洛尧来得气宇阳刚利落,不是她欣赏的类型。是以,对他,她并不如何在意。
但不得不承认,王洛达的画确有一股难以触及的飘渺意境。
这时,吴雨秋的贴身丫环彩星过来请她出去一下,吴雨秋便留潘欣瑜一人在书房内。
潘欣瑜无所事事,一本一本地翻着王洛达的画本,发现王洛达的风景画最是出彩,而他此类画作也最是丰富。
又取了一本至手里,翻看间,突然自其中飘落一页宣纸,上面隐现画迹。
她心下好奇,自地上捡起,展开一看,却是一丛梅林,正是原先曦园南角的那片,忽地,她的眼睛猛地一瞪,赫然发现这幅画的核心竟是梅林间的一个怀抱白色毛绒畜物的美丽女子。
何须细辨,这女子正是她一直嫉恨在心的苏苏。
潘欣瑜见此,气恨地就准备将这画拿给吴雨秋看,却是转念一想,然后小心地将画纸折起,搁回原处。
待吴雨秋回来时,她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言笑晏晏:“妹妹看样子挺忙的,我这就回去,改日再约些姐妹一道过来寻你聚聚!”
吴雨秋这会儿手头还真是有事要处理,遂也不留,将潘欣瑜送到前院。
潘欣瑜一回到府里就着手约平日里要好的小姐妹,定好三日后去卫国侯府找吴雨秋。
日子定好,姐妹约好后,潘欣瑜情绪稍好,听闻丫环说大公子来找,她即自梳妆镜前起身,来到堂厅:“哥,寻我何事?”
潘欣文看潘欣瑜面上气色不错,颇是欣慰:“看来心情不错啊!”
潘欣瑜摸了摸脸,避开此话,又问:“哥哥不在书房苦读,到小妹这里做甚?”
潘欣文使个眼色将厅内丫环支使开,走到潘欣瑜跟前,低声道:“妹妹,我原是有件事要同你相商,劳你给出个主意!”
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潘欣瑜挺了挺脊背,面上认真:“为的何事?”
潘欣文搓了一把手,迟疑片时,终是面色一整,豁然道:“哥哥想向苏家提亲,迎娶苏贝!”
一听这话,潘欣瑜唬得差些失态,直以为潘欣文这是疯了,才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她理智尚存,知道她哥哥没有疯,而是她自己难以接受。
潘欣文一看她妹妹反应如此大,知道他这想法冒失了,爹娘定不应允,不由面色黯然。
见他这光景,潘欣瑜直是舌尖泛苦,那苏家姐妹哪里好了,小门小户小家子气,怎身边人一个一个被她俩迷去。
先是王洛尧,再又王洛达,如今连她的亲哥哥都被迷住了。
但这个时候,她不能以这样的理由劝服她哥,得换个冠冕堂皇的才行,于是,她眼眸一转间,面现忧虑:“爹娘不是一早就说过,待你今年春闱过了再提你亲事的事么?目下怕是不会给你谈婚事的。”
“我知!”潘欣文自然知晓这个,“可是苏贝不久就要回去了,若是这会儿不给她一个准音,难不保回去她就被别人娶走了!”
娶什么走?就你把她当香饽饽,她一个克夫命,谁家敢娶她?
潘欣瑜心里暗下恨恨地嘀咕,然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番光景:“你眼下是这个想法,倘若你春闱真要是中了进士,被留在京中或外派别地,你当真要娶她一个匠人之女?”
闻此,潘欣文愣了一愣,转面目光隐现毅色:“洛尧堂堂卫国侯嫡重孙,去年状元郎,都乐意娶她妹妹,我何德何能,为甚不当真娶她?”
听了这话,潘欣瑜憋住了一口气,才没有喷骂出声,但脸上已然撑不住,眸光霜冷:“哥,你还有没有出息了?这会儿,你该专心筹备明年春的科举,哪里匀出的心思烦这些?你不过一时心痒,一时兴起,待静下心看半月书,保准就没了这个念头,男儿志在四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苦非要困死在苏贝那样的人身上呢?你不知道她命里带煞?”
这一段话,潘欣瑜说得是义正言辞,半点不沾她个人的不满和私心。
闻此,潘欣文也知她说得有理,但他有这个想法,中意苏贝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所以,他知道就是埋头看一年的书也难以把苏贝自脑间抹掉,遂替苏贝维护:“命里带煞纯是闲人胡扯来的,当初余钦枫我有当面见过,一看就是个体格弱的,他的死根本不怨苏贝!”
潘欣瑜气得跺脚:“我看你现在整颗心都被她给勾走了,还哪里来心思读书!要是爹娘知道了,定要把你关起来,直到进京前夕。”
“好妹妹,这事你暂且先不要告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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