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烨看她倔强地不愿掉泪,无声一叹:“你随我来!”
“去哪里?”
“你跟上就知道了!”
“我不去!”
“那你今晚就别想回客栈!”
“你……”苏苏气得语塞,果然她现在就是毡板上的肉。不管是潘欣瑜还是达烨,谁想剁一刀就来剁一刀,她无力反抗。
“你别跟着了!”达烨忽然回头,对跟在苏苏后边的安容道,“我既知你们的行踪,想要置你们于死地易如反掌!你还是先回客栈吧,等会儿,我自会送她回去!”
闻言,苏苏摇了摇头,转身对安容递了个眼色。
安容本是不想走的。但苏苏不停地给她眼色。再有达烨的话的确没错,他若想动他们,他们毫无反击之力。况且他对苏苏那点事,她并非全然不知的!
如此。她也只得依他的意思。先行回客栈。
苏苏放眼四周。不远处都站着士兵,倒不怕达烨青天白日做出什么非礼的事来,只是。她又有些不解,达烨究竟在闹什么,难不成对自己的那份心意还存着不成?
若真如此,他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害她至这般境地的,其实追究起来,他完全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给成王出这等馊主意,她的儿子怎么会被绑走?她的丈夫也不会被逼得“投奔”成王而来!
在她脑中想这些时,达烨已经转身走开,几丈远之后,发现她还立在原地,不禁立定等她。
苏苏不晓得他要带她去何地,为何事,可眼下她身不由己,明明心乱如麻,却还不得不应付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达烨负手在前往城内走,但是专拣偏僻小巷走,直到来至一座钟楼跟前,旁边不远处就是一座鼓楼,皆是两层的对称建筑,楼门南向,门楣上各写着“振聋”、“警聩”两字。两座楼下各有一个小院,此时,他们所在的正是钟楼下面的这座小院落。
这里距离城墙不远,凛冽的寒风被阻断,再加上他们站在小院门前,越发没有风侵袭,倒是一个避寒的好地方!
“有什么你说吧!”苏苏看了看院门,不晓得达烨想什么心思带她来这里,她现在可没有心思陪他闲逛庭院。
达烨回过身,看着她,默了一默后,启口:“没什么可说!就想带你转转!”
苏苏简直气结,然后便再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怎么样,你就直接冲我来,禹儿还那么小,你让他跟着潘欣瑜那样狠毒的妇人?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还有,这整件事是不是都是你一手策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没有招你惹你,就算洛尧他也没有把你怎么样?”
即使苏家庄那件事明知是他干的,他们还是没有真的去追究他什么,为何他要如此算计他们一家?
“怎么,你现在还在维护他么?”达烨似是完全过滤掉她前面的所有话,只盯住她最后一句话。
苏苏听言,本能地一愣,进而舌头打结,无语以对,一时间刚才那副满满的气势顿时泄了个尽。
达烨此说,几乎是从侧面证实潘欣瑜所言是真了,王洛尧确实已经同她苟合,她不是别人,而是潘欣瑜,曾经与自己明里暗里斗了不知多少次的潘欣瑜!
王洛尧这一巴掌扇得可真够响亮的!
苏苏感觉浑身四肢百骸都要被打散架一样,即使知道现在不是她可以倒下的场合,但她还是自控不住地当着达烨的面溃不成军。
不过这一溃来得快去得也快,肆意淌了一会儿眼泪后,苏苏挺直脊梁,抹净脸颊,肃着脸问道:“如果我想带走我儿子,我能做什么?”
闻言,达烨先是一怔,随即轻笑两声:“你是高看你自己的能耐,还是小看你儿子的分量?”
苏苏听后,急道:“只要你愿意放了禹儿,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出!”
“呵!”达烨转为冷笑,目光也跟着少了暖意,身子微侧向一边,道:“银子?你可是知道我的来头的,你以为我会缺银子么?”
“好,那我明日就去青州亲自找成王讨理去!”苏苏咬咬牙道,然她面上这么说,可心下不糊涂,知道达烨是不可能轻易再放她出城的,至于潘欣瑜让她回江宁。她也是不可能答应的,之所以这么刺激达烨,无非想自他口中尽量多得些讯息罢。
果然,达烨面色一变:“你哪儿也别准去!”
“为什么?”苏苏不理会,似是铁了心!
“这里是登州,可不是江宁,你带了那么几个人手能顶什么事?你以为潘欣瑜还是以前的潘欣瑜么?”达烨肩膀前倾,声音低沉,字字如重锺。
是了!
这一语一下惊醒了苏苏,她倒是忘记潘欣瑜了。她虽面上说同自己不计前嫌。可她那人的话岂能相信?再想她跟着成王这么久,且又立过大功,想来在成王跟前也是相当吃得开的,手上积些人手实在理所当然的事。如今她已知道自己身在登州。稍稍一个布置让能自己死于非命。
苏苏直觉腹背受敌。本来还想人不知鬼不觉地在登州城内住下,先打探些消息,静等王洛尧打仗归来。再暗中问他口信,不想,才刚住下就被达烨碰个正着,然后又被带着见了潘欣瑜,真真是骑虎难下!
“依你之言,我该听她的,速速回我的江宁去?”
“江宁?你觉得江宁还是你的归属之地么?”达烨直起上身,话音中难掩讥诮之意。
苏苏不知他为何如此说,或许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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