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只是低头,在她肩颈处蹭了蹭:“用你最有利的武器,毫不留情地打败她吧,让她再也无法忘记你的模样。”
“等到下一次相遇时,穿着漂亮的衣服,带着完美的笑容,站上最高的舞台,以胜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吧。”
“让她知道,她失去的是世界上最优秀最美好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说完,秋深已泣不成声,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相里环着她的手臂上。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是把对母亲的思念和期待偷偷藏在心底,从来没跟谁袒露过心迹,因为从来也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好的坏的全部接受,不躲避不评价,只是给她一个可以休息停靠的怀抱。
因为太久没有好好哭过,秋深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哭,最后连自己被人搬到床上也不知道,手紧紧抓着相里的衣服不肯放手。
“好像有点丢人...”太晚了的后知后觉。
相里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
“为什么不认我呢?”秋深从相里怀中露出个小脑袋:“是因为我不漂亮吗?”
相里用手一下一下给秋深梳理着头发,又装模作样地捏了捏秋深的脸:“挺漂亮的啊。”
“是吧!奇怪吧!好奇怪啊...如果是我的话看见女儿这么漂亮早就高兴死了呢...”说完自己吐了吐舌头:“还是算了别扯了吧...”
“秋深啊...”还是那个意味深长的开头:“你不气你妈妈吗?”
“当然气啊,没看我都气的用小提琴自虐了么。”声音随即软下来:“那能怎么办,她是我妈妈啊。”
她可以对秋深不闻不问,秋深却做不到置若罔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子女都无法不爱父母。
“小爱你...每天都给妈妈打电话的吧。虽然你们也没聊些什么,但我每次听到的时候,都觉得好羡慕。虽然有时可能会烦,但你有肯跟你说话的妈妈,我却连我妈妈的电话都不知道。”
自从小爱死后,相里母亲的精神状态就十分不好,时时刻刻把相里当成小爱自我安慰,在学校的相里放心不下,每天傍晚都会打个电话确认。只是没想到这样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整日整日都在不经意间伤害着秋深。之前看秋深单纯无邪善良活泼的样子,相里就想当然地认为她是备受呵护长大的。如果他能早一些知道这些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多避免一些伤害。
“小提琴...讨厌吗?”
印象中秋深面对着小提琴时的表情总是痛苦,再加上的事情,无法想象她这两天在练琴时有多么煎熬。
“讨厌什么的倒算不上,可是...也喜欢不起来。毕竟妈妈就是因为小提琴离开我们的,我时不时也在想,如果没有这么个破盒子,妈妈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对秋深来说,小提琴是她和母亲唯一的接点,是她所能抓住的最后一个蜘蛛丝。可是只要一看见小提琴,脑中就会难以抑制地冒出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小提琴,父亲就不会妻离子散。
“我高三的时候,偶然间在电视上看见了妈妈,虽然她变了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妈妈不再是李米洁,而是,是波士顿交响乐团的首席,也是jull座教授。所以我才一门心rd,虽然有点晚,但从没想过放弃,整天整夜恶补小提琴,逃课去练习,爸爸不让我拉琴我就等他睡着了偷偷拉,手臂没有一天是舒服的。人们总说当你在用心追逐目标时,内心是充实快乐的。可我不那么觉得,现在让我回忆起来那段日子,也只是痛苦。”
“后来我去参加了一场全国比赛,赢了的话就能得到留学资助,考进julliard的可能也会大一些,所以我就拼了命的要赢,甚至连走后门的想法都有过,后来才知道评审都是外国人,人家根本不吃月饼。”
“还有英语我也是下了好大功夫的,当时又要练琴又要背单词,逼得我连标注都用的英文写,每天听着听力睡觉,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耳机绕着脖子好几圈,没死掉也真是命大啊哈哈。”
相里把秋深抱得更紧了些:“嗯,秋深很聪明。”
“当然,我可是托福考了112分的女人!”
“那你和你爸爸...”其实这个是相里最担心的问题,听李壮实说起来秋深的父亲好像对秋深学琴的事情十分反对,父女关系有些僵。
秋深摆了摆手,还是那个带着点沾沾自喜的语气:“我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表面上看着不乐意,说不定到处跟别人炫耀我呢!喂,别看我这样,在我们家也是个宝贝!掌上明珠级的!”
“好,掌上明珠。”那个好字是拖了长音的。
提到父亲,秋深努力控制着情绪,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爸爸,我太不孝顺了。”
“没有啊,秋深做得很好。”相里把下巴抵在秋深头上,指腹轻轻摩擦着她后脑的头发,“你爸爸一定很为你骄傲。”
养育了这么善良可爱,又坚强勇敢的女儿,哪里还会舍得生她的气呢。
秋深的眼睛因为这句话再次湿润。空气不知何时起变得有些燥热,即使如此秋深也没有松开手,枕着相里的手臂当枕头,安心地闭上眼睛。
“不要走啊,等我睡着再走,不然我睡不着...”声音越来越小。
关了灯的宿舍不知道是几点,只有从米白色窗帘透过来的月光,相里在这样的微光里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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