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直勾勾看着司音,说:“还是你定,这么久没回来,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
这一回倒是真心实意,不加戏谑,不带讥诮,礼貌得司音都有些不适应,以至于直接影响了自己本就不坚定的判断力。
她再三思考,说:“时间还早,能不能先送我去看看我师傅,等确定他吃了,咱们再出去也不迟。”
沈珏后脑勺贴到她肩上,说:“司音姐,你心地真好,去就去呗,我反正没什么意见。”
韩征说:“开车的都说去了,我这个坐车的能有什么意见。去吧,我也该再去看看后摄影了。”
达到的时候,先路过安东老丈人的房间,司音让韩征和沈珏先走,自个儿单独进去打了个招呼。
安东莫莉都不在,她礼貌寒暄几句便退出来,谁知道刚一将门带上,忽地有手死死箍住她两肩。
以为是韩征跟她开玩笑,扭头想问你干嘛呢,却猛地被人捂住口鼻,一把丢进旁边临近的安全通道。
司音跌坐地上,眼见着有人抡过的一拳要砸下来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到她面前,紧接着男人痛苦的闷哼一声。
韩征挡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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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看着静坐修养的韩征,实在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呆立了半晌,将一边同样发懵的司音拽过来,说:“这怎么回事,谁他妈活腻了,居然还敢来打大名鼎鼎的韩翻?”
司音看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韩征,心里也实在是有几分诧异,没来得及开口,旁边沈珏跳起来插话,道:“本来不是冲着我们韩翻的,是拉的司音姐,韩翻是为了救人才被揍的!”
安东一惊:“哟,那更不得了,我们家司音都不放过,还是不是人了!”
韩征显得不耐烦,朝沈珏瞪眼睛,说:“你话怎么那么多,这儿有你说话的地儿吗?时间不早了,你还不赶紧麻溜地滚了!”
沈珏一连小跑躲过去,咕哝我又没说错话,韩征拿脚勾她,一边站着帮忙处理伤口的小护士抵着他肩膀,道:“别动啊,正给你消毒呢,再闹,一会儿喂你吃嘴里!”
安东听得直拍手,说:“这护士妹妹够劲,这家伙就是喜欢狗咬吕洞宾,你倒是给他喂点消毒液洗洗嘴巴再说!”
护士笑得一双眼睛眯成缝,说:“想喂也不敢啊,旁边这位小姐紧盯着我半天了,看得我心里都发毛,生怕手一抖弄疼了这先生,她立马就过来给我颜色看。”
一番话说得司音十分尴尬,连忙收回视线移到一边,后知后觉地察觉这么一动倒像是真心虚了,踟蹰该走还是停,手忽地被人一牵,后面韩征拉回她,说:“你衣服后面都是灰,去洗一洗。”
司音往后扭头,一条高腰牛仔裤染得变了色,真丝白衬衫上更是惨不忍睹。沈珏仍旧积极,自告奋勇带司音出去整理。
等人出去,安东走近几步,朝韩征眨了眨眼道:“把人都支出去,想跟我说点什么体己话?”
韩征把面前护士一道支了,这才说:“安东,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干的?”
安东对这问题一点不意外,反问:“你觉得呢?”
韩征摸了一摸嘴角的伤口,眸色很深,说:“你说会不会是我爸?”
安东就怕他会提到这可能性,想了半晌,还是摇头:“阿征,说实话,这事儿刚出的时候,我也怀疑过。司音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可她在市里闲逛了这么久都没事,怎么偏偏是有你在旁边的时候被揍了,地点还选择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这不就是等着被人发现吗?”
韩征不说话。
安东拍了拍他肩膀,说:“我看这事应该没那么复杂,一会儿问问司音是不是在外惹到什么人,被盯上了。你想啊,要真是你爸想弄一个人,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还能这么快就让你找到破绽?阿征,你是不是对你爸偏见太深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空气里有刺鼻的消□□水味,让韩征没来由地想到司音走的那晚,寂寂永夜,他万念俱灰地趴在病床之上,四周也是一样的气味,冷得像是牙咬寒刀,从身体里渗出一种战栗。
韩征晃晃脑袋,把那份记忆掐断,说:“安东,我早就不知道他是哪种人了。”
门外有声响,沈珏人没进来,声音已经先一步进来。
安东说:“打住了,司音她们回来了。”
沈珏推门,搓着手说:“哇,这儿电不用给钱的,空调打得好低啊,我跟司音姐都打好几个喷嚏了。”
安东笑,说:“你们女的就是娇气,韩翻都被人胖揍成这副孙子样了,还不是硬撑着坐在这儿?我说韩翻你也真是逊,平时跆拳道空手道白练了,真遇上坏人哪有不先制服,反甘心被打的。”
韩征冷哼:“你知道什么。”
情况紧急,那人已经发力抡臂,不赶紧挡过去挨上几拳,现在受伤坐着的就绝对不止他一个了。
“呵,我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一切为了司音。可你还是逊啊,连几个人都制服不了,不然现在早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指不定就是你在外面惹的烂桃花。”
安东眯眼奸笑,凑近司音跟前转个长音:“嗯?你说是吧,司音?这人就是欠管教,改天你跟他好好算算账。”
司音在他肩上轻轻一拍,翻过白眼,骂道:“话多。”
安东一嗤:“都嫌我话多,话不多,怎么给你们俩做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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