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琴连连拍手:“呸呸呸!越大越不知道轻重了!”
韩征自己打自己脸:“贱嘴。”
方琴伸出手,在他面前的桌上点了点,道:“阿征,要不然你就搬回来吧,家里这么大地方,又有人照顾,外头再好也比不过家里。”
韩征说:“怎么又提到这事了,我在外面挺好的。新公寓之前不是接你去看过吗,交通便利,通透宽敞。吃饭的事更不用操心了,单位食堂一天供应三餐,闲的时候还能跟同事去吃夜宵。回到家里反而不方便。”
方琴急道:“家里怎么不方便了,又没人管你,你还和现在一样,想做什么做什么。顶多你爸爸回来的时候被他念两句,他又很少会在家。”
哪怕韩征笑容不变,灯光之下,他的脸色仍旧是暗了一暗,片刻,他仍旧是说:“不用,我一个人都习惯了。”
方琴叹出口气,道:“这个家真是越来越冷清了。以前你和小途都在,成天没个消停,后来司音来了,你们不嫌弃她,也带着她玩。三个人闹闹哄哄,时不时就找安家那孩子干架,吓得我啊一刻都不敢休息……”
她表情实在落寞,像是一个等候孩子回家却怎么都等不来的受伤母亲,韩征伸手握住她的,说:“好了,我以后一定常回来。你呀,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收拾得差不多就行了,现在不是流行广场舞吗,跟着出去扭一扭。”
“扭什么扭!”方琴这才忍不住笑:“还是你最有良心,小途那孩子自从出了国就没跟我联系过,司音也是逢年过节才有电话,每次都还拿那什么网络电话,想问她要个号码都没有,她说国外话费贵,舍不得用,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韩征拍拍她手背,说:“是真的,国外打电话回来很贵的,她那么节省的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琴再三确认:“是吗?”随即又低落下来:“她打给我贵,我可以给她打过去啊。上次通话,她说她要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在哪。阿征,她有联系过你吗?”
这个问题,韩征真是不知道该说有还是没有。
没有联系,但他见到过她,四次。
方琴此时抽手站起来,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去给你灌一壶鸡汤,你放冰箱里,明天热一热就能吃。”
韩征点头,看她在灯光下快乐的忙碌。
不仅仅是鸡汤,多盛出来的一份菜,她自己腌制的酱菜,甚至是今天刚买的水果,都一股脑给他送到车上。
刘叔跟着韩征父亲出了差,家里没有别的司机,恰好安东被他更年期晚到的老妈喊回来吃饭,于是捎带他一程。
安东看着方琴蚂蚁搬家似地来回运东西,特别眼红地说:“方姨,要不你以后到我家去帮忙,工资算你在老韩家两倍,有你做饭,我妈也不愁我不着家了。”
方琴知道他不过是在开玩笑,乐呵笑着道:“去不了咯,在这儿呆了几十年,早就已经习惯咯!”
韩征过来拍了下安东后脑勺,说:“就你话多,墙角都挖到我这儿来了。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给方姨帮忙。”
方琴正将后车厢关上,说:“不用,都搬好了。小东,我还多给你准备了一份,晚上记得放冰箱,明天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
安东一阵荡漾,说:“还是方姨最疼我。”
直到车子开出院子,安东这才问:“听意思,你还没把司音回来的消息告诉给方姨啊。”
韩征在后座系安全带,嗯了一声。
安东叹气:“也真是奇了怪了,司音不想见你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亲妈都不想见。你说她这算不算是冷血啊,我追她追了那么多年,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征听得皱眉,说:“你今晚话挺多啊。”
安东咕哝:“我这不是好奇嘛。”停了片刻扭头看了眼后座的人,说:“阿征,我跟你说句话你别生气啊,你现在还恨不恨司音那丫头了!”
空气静谧。韩征起初没搭话,安东循循善诱,道:“自家兄弟,你们俩的事我比谁都清楚,跟我分享一下你心路历程,能有要什么紧啊。”
韩征不是吝啬,只是一直避讳去看仔细自己的心,想了半天才说:“其实这次能看到她回来,我还是觉得挺高兴的。”
安东激动地按喇叭,说:“是吧,我也高兴啊,几年不见,这丫头是越长越好看了,每次瞧见那叫一个赏心悦目!要不是现在我有了莫莉,准保还要跟她后面做跟屁虫。
“虽说当年她对你是有点不地道,但说句实话,你家那种条件怕是很难接受她,你看不出来吗,你爸爸根本瞧不起她,与其最后落得一无所有,还不如挑个对自己有益的。趋利避害是人类天性,你就别求全责备了。”
韩征一嗤:“早几年怎么没听你有这么深刻的见解?”
安东直吸气:“我哪敢啊,你那时候疯了一样,谁敢跟你说一句,你就红了眼冲过去要跟人同归于尽一样。别说‘司音’了,凡是跟这两字沾边的都要刻意避讳,每次跟你一说话,就跟走刀尖似的胆战心惊。”
韩征说:“哪有那么夸张。”
安东一哼:“你小子还不承认,当时比我说得还严重呢,又不止我一个人见证你那段历史,有本事下次喊大伙出来对质。”
韩征说:“你也是闲的。”
韩征语气不佳,安东本就是无聊催的,不想惹得他不痛快,连忙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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