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太子府?姑娘,太子府中就有我们的人,何必再送人去……”
晓晓不解地问。
周语单手撑着脑袋靠在太妃椅上,她慢条斯理地扯下盘中的葡萄,放进口中再一口咬下:
“这人可是去寻死的,哪里舍得用太子府中好不容易□□去的眼线。”
她媚眼如丝,倚在椅背上一颗一颗地吃着葡萄。本就是唇红齿白的美人,好看的紧,如今还让那舌头轻轻舔舐着唇角,眼眸迷离,勾人至极,而吐出的字却又是如此的森寒。
这般强烈的反差,一边是美娇娘,一边是送人去死的阎罗,在她身上却不显得突兀。
近来,虽然在人前姑娘都还是那般笑盈盈的模样,来者皆是客,对谁都是老好人。可是这私底下,却越来越……靠近主子了性格了,晓晓心道。
一想到主子,晓晓就又想到了那些个在府中训练的日子。她脸色一白,赶紧垂下头去不再回忆,赶紧回话:
“我这就去办。”
周语未曾瞧见她微变的神色,就算是瞧见了也不会多大留意。
她在那日签了契约后,浑身疼了许多日。那种疼并不是身子上的疼,而是有什么刻进了魂魄里的疼,并不强烈,却一直隐隐作痛,难受的很。
这股难受劲儿一直维持到了今日才有所缓解,让她也得以喘了口气。
不然,定是要瞒不过秦丰的。一次两次还行,七次八次的见面,按着他的性格定是会知晓自己身子不适,尔后就是刨根问底地追查原因。
而这个原因,周语是希望秦丰一辈子都不要知道,最少,也得是报完仇才让他知晓。
正想着,这脑中消停下来的疼痛猛地又疼了一下,这般突如其来,让周语差点没叫出声。
而此时,走往前朝上朝的秦丰步子微微顿了一下,与他一同前行的持灯小太监察觉他停下来,恭敬地垂首站在一边询问:
“秦中丞可是觉得有何不妥当?”
秦丰回过神来,皱眉道:
“无碍,继续走罢。”
他大抵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些,今日早起才会有这刹那的头疼。
秦丰掐了掐掌心,今日的早朝又是一场仗要打,他可不能在早朝前就犯迷糊了。
他站着吹了会儿冷风,觉着自己足够清醒了,这才吩咐提灯太监继续走。
而他未曾知道的是,原本缠在他灵台那里的金色契文已经逐渐透明消散。这最后一缕契文消散时,他的灵台便算是完全解放了。只是他的灵台自出水那日起就被束缚着,如今突然的释放有些不习惯罢了,这才导致了他的刹那疼痛。
这边的契文消失了,自然就是在周语那边密密麻麻地缠绕,也因此周语会头疼难受了好几日。她会觉得那些日子不疼了,不过是习惯了这契文一点点缠绕的痛楚,到最后这条契文缠绕好,一抹金色的光刺进她灵台进行封印,这才有那突然的一疼。
当初周语窥见那契约时,就知道这么做的下场,也知道这本不是她的命,她却还是强求了过来。
她躺在自己那太妃椅上,无声无息地忍过了那一疼,又开始不紧不慢地捻着一颗颗的葡萄吃着。
她回想着那日花朝,他踏着虚空而来,脚下是万盏熠熠生辉的河灯,衬得他如梦似幻,俊美得像是天神下凡。
周语红了脸,她想,秦丰这样就很好。
他应该是这样的,肆意fēng_liú,无所拘束。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开始铺一张很大的网……我可是埋伏笔了这里……
☆、二八 花朝节(四)
一般上早朝,阵营清晰,永远是太子站一边,贤王站一边,身后都是各自信臣。而秦丰就站在离两人不远不近的中间,直面皇帝,权当缓冲地带了。
以往,若非皇上开口问秦丰,秦丰除了汇报一些皇帝交代的公事,绝不参与两派之争,安安静静地当自己的秦拔舌,看着两方人马打口水仗,看着脾气暴躁的太子想揍笑面虎贤王时被宦官拦着的模样,看着皇帝气急拿奏章丢下去的震怒……
早些日子户部尚书爆炸案的证据,秦丰都给找着呈上去了。
那家烟花店世代传承,开了几十年不见一起事故,就偏偏那晚出了事。烟花在爆炸之中都被烧的一干二净,叫人瞧不出来到底是后面动的手脚,还是烟花本身的差错。卖烟花的一家当晚就被灭口,买烟花的两人也行踪全无。线索到这里算是全断了,无处可查。
秦丰现在查到的这些证据并不利于贤王,那些个寥寥无几的证据,顶多证明户部尚书死于人为,至于是谁干的,太子可以随便推卸。毕竟陈舟身负任免官员的职责,偶有得罪哪位被贬谪的官员,也是说得过去的。
朝堂之上,就因为这事,争论个不休。贤王也知道,要是没找到确切证据,要想把太子再断一臂是不可能的。
但身后百官看着,若是不为自己亲信出头,势必会寒了他们的心。因此就算今日出不了结果,这口水仗,贤王还是不得不跟太子打一打的。
而秦丰在呈完证据后,就开始站到一边不言不语,面色不改地看着,仿佛眼前这不过是一出戏,庭上皆是戏子,扮演着嬉笑怒骂来演给他看。
只是,今日又格外不同些。
以前就算不参与,他也总是沉默地再听的。
今日,这秦中丞,看着却像是……在发呆?
他垂着眸子看着自己腰间的宫绦发着呆,任身边的唾沫飞来溅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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