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原道:“先去成川县,然后再去秋县。”
成川县张家村。
一行人来到死者位于客厅西侧的主卧室。
死的是一对年轻小夫妻以及他们刚满3周岁的女儿。
陆微微第一眼就感觉像是回到了秋县的案发现场,死的同样是一家人,干净整洁的客厅,没有翻动痕迹的卧室,惨死于上几乎毫无挣扎痕迹的死者,染血的被褥,还有成趟的逐渐变浅淡的滴落状血迹。
不同的是这里比田增元家暖和多了,不仅有暖气,还开着空调。屋内温度达到了17度以上,房子也是新的,看得出来这户人家条件还是不错的。
宋原走到边,离不远的地上躺着一把染血的菜刀,还有一条男死者的黑色裤子,上面也染了不少血。
上躺着的是一家三口,男主人张泉生躺在外侧,他们的女儿张丫丫躺在中间,女主人耿丽珍躺在里侧。男死者头面部被血浸染,女死者和小孩颈部都有一个巨大的创口。
周杨眼神闪躲了下,摇头叹气:“我最看不得小孩子被杀了。”
宋原等摄像人员拍照固定好死者的体位后,才动手,察看了下说:“女死者盖在身上的被褥面有点太平整了吧,连点褶皱都没有。”
陆微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不同于男死者和孩子的被褥都有轻微的褶皱,女死者的被褥很平整。她思考了片刻说:“人在睡眠中会无意识地翻动身体,盖在身上的被褥多多少少都会起褶皱,而女死者的被褥形态像是被人为地给她盖住一样,而这时女死者已经没有意识了或者已经死了,被褥面才会这样平整。”
宋原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他又道:“女死者被害前有坐起来过或者被人移动过。”
陆微微:“怎么看出来的?”
宋原说:“死者头部下方的枕头上有血。”
陆微微看了一眼说:“流了这么多血,流到枕头上也很正常吧。”
宋原说:“首先枕头比较高,血很难流到上面,就算是流到上面的,那么女死者的头部周围都应该有血,但是你看枕头上的血是很孤立的,像是甩溅血。”他抬起女死者的手,“你看她手上也有血,这血是粘附上去的,而不是流上去的。”
陆微微思索片刻:“那这能证明什么呢?”
宋原道:“任何细节都不是孤立存在的,等勘验完现场,把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我们就完成了现场重建。”
周杨从勘察箱里拿出尸温计开始测试肛温。
等了一会儿,周杨根据肛温再结合尸僵推算出死亡时间后,一脸大写的懵:“奇怪,三位死者的尸温都不一样,差得最多的竟然差了0.5度。这是怎么回事?”
成川县公安局的林法医说:“人的正常体温本来就因为个体的差异有些不同,一般在36~37c之间,男女的差异,成年人与孩子的差异,都可能造成尸温的不同,对了,还有外界环境的影响。”
宋原点头:“林法医说得没错,但是男女死者的尸僵和尸斑发展程度也不一样,男死者明显早于女死者,就算因为个体差异有误差存在,但也不该差这么多。”又转头对侦查员说,“你去查查死者是几点吃的晚饭。”
陆微微克制住翻滚的情绪,戴上手套,开始全面细致的检查。
勘验完主卧室,顺着滴落状血迹来到又来到位于客厅东侧的卧室,这间卧室只有一张,平时也没人居住。地上残留着带血的足迹轮廓,“凶手不知道这间屋子不住人,看来不是熟人作案。”
宋原摇头“那可不见得。”
周杨说:“怎么说?”
宋原说:“一会儿再说吧。”
陆微微说:“我们再去厨房看看。”
跟秋县案一样,厨房只少了一把刀。
陆微微说:“跟田增元一家灭门案确实很像,同样是翻墙入室,进厨房拿刀,目标坚定,下手狠辣,带手套脚套作案,反侦查意识很强。”
宋原面上浮现淡淡的嘲讽:“这起案件很像是秋县那起案子的复刻版。”
陆微微啊一声:“复刻版?”
“即使是同一人作案,两个案发现场的相似度也未免太高了吧,大到作案手段,小到现场的血迹形态都几乎一样。凶手有强迫症吗?连作案细节都要求一模一样?”
陆微微沉吟了片刻说:“如果两个案件确系同一人所为的话,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心里**的连环杀手。**的心理不能用普通人的心态来揣测吧,也许我们遇到的这个**比较要求完美,他把杀人当做自己的作品,每一个细节都要求完美。”
宋原说:“这种案件也有,但是出现的机率很小很小。”
两人又来到院子里,死者家的内外墙上同样有踩蹬的痕迹,不同的是凶手在外墙的地面上留下了脚印,凹陷很深的脚印。一名痕检员正在测量脚印。
陆微微走过去看了一会儿:“秋县那个案子,凶手可没有留下这么完整的脚印,他杀完人后很淡定地离开了。”
宋原淡淡说:“本案的凶手想伪装秋县一案,可最后离开时还是漏出了马脚。”
周杨从里屋走出来,摘掉沾满血的手套,点了支烟来缓解心里的烦躁,短短不到半月的时间,连续发生了两起灭门惨案,不得不令人难受,尤其看到年轻生命的陨落,更加令人痛惜。他走出中心现场,蹲在地上烦躁地抽着烟。
尸体照例要进行解剖。宋原和周杨合力把男死者张泉生的尸体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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