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笑强笑着搪塞:“丫鬟新学的妆容,非要我试试!可是不好?早知道就不听她们的了!”
这理由果然很有用,众人都道:“哪里话?正是艳光照人!只是以前从不见你这样打扮,头回瞧着有些意外罢了。”
宋宜笑谦逊几句,顺势把话题引到旁处--大家来时都是算好了时辰的,这会没聊一会,有内侍进来禀告说凤驾将至,众人忙都住了话头,各自整理仪容,预备迎驾。
片刻后,皇后与崔贵妃一左一右搀着太后入殿,蒋贤妃与玉山公主紧随于后,再后面方是其他与宴妃嫔。
太后命平身后,宋宜笑起身时随意一扫,恰好看到暖淑人--这位前乌桓公主因为位份的缘故,虽然今儿有幸列席,但无论是穿戴还是位置,都不打眼。
只是她委实风华绝代,低着头缩在角落里,依然让许多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过去。
“那是谁?”宋宜笑听到远远近近好些人都在交头接耳,“宫里什么时候多出这样一位绝色来?瞧打扮位份不高,莫非出身卑微?”
“这几日雪下得很大,哀家宫里的花木都被压断了许多枝条,想来路也是极难走的。”上首太后却没朝暖淑人扫一眼,坐定之后,目光在殿中逡巡了一圈,便微微含了笑,与左近的年长宗亲寒暄起来,“你们过来的时候可还顺利?”
真阳大长公主、衡山王太妃等同辈贵妇闻言,忙代众人回答:“谢太后关怀!托赖娘娘与陛下恩泽,我等一切顺利!”
真阳大长公主又说:“这两日雪确实极大,不过入宫以来,却处处洒扫干净,倒比宫外好走多了!”
“皇后却比哀家想的周到!”太后一听,就笑着夸苏皇后做事仔细,“到底是皇儿的发妻,就是会为皇儿分忧!”
苏皇后恭敬道:“母后谬赞,媳妇也是听了贵妃她们的提醒,却不敢居功!”
众人忙说太后慈爱可亲,皇后贤德大度,诸妃聪慧机敏--只是在宋宜笑听来,太后那句“为皇儿分忧”,似话中有话:太后是不赞成赵王争位的,这会这么讲,莫不是在提醒苏皇后,体贴体贴显嘉帝,别叫皇帝为难?
但苏皇后的回答,显然是没听出来,或者不想听出来了。
“也是,赵王这边若是没露出过野心也还罢了,可冀国公连等陛下一死就逼宫的事儿都干出来了,这会除了一条道走到黑还能怎么办?”宋宜笑对皇后的应对倒不奇怪,“毕竟陛下肯念旧情,太子却未必!与其指望别人的恻隐之心,还不如抓住机会博一把呢!”
她正思忖之间,忽听太后点了太子妃询问:“闻说你宫里的侧妃怀的是双生子?”
太子妃忙站起身,笑容满面道:“回皇祖母的话:正是崔妹妹福泽深厚!”
“确实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太后也笑--只是崔见怜这会明明就坐在太子妃下首,六个月的身子已经明显隆起了,太后却偏偏只问太子妃,她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非常的尴尬--太后权当没发现这一幕,只闲闲与太子妃说道,“也难怪你这些日子清减了不少,双生子罕见,照顾起来确实不比寻常孕妇!”
话音未落,崔贵妃与崔见怜脸色都微微一变!
太后这么说,显然是对崔见怜不满了!
好在苏皇后与太子妃连忙圆场,前者说是自己托太子妃帮忙操办宫宴,才让太子妃清减的;后者则坚称自己不小心吹了冷风,连着好几天没什么胃口方瘦了一圈--总之都跟崔侧妃没关系!
但不管她们的解释是真是假,太后态度摆在那里,今晚崔家姑侄却注定要如坐针毡了!
“闻说阿虚年前好长时间都忙得很,里里外外全要你一个人打点。”太后给完崔家姑侄脸色看,跟着却又恢复了慈祥和蔼,继续嘘寒问暖起来。
宋宜笑沾了丈夫的光,得到她和颜悦色的慰问,“这段日子下来累着了吧?”
“谢太后娘娘关心!”宋宜笑忙道,“为人妇者,主持中馈乃份内之事!何况夫君终日为公事奔波,却更辛苦!”
……这番场面走过之后,元宵宴可算开始了。
酒过三巡之后,场面渐渐松弛下来,宋宜笑正把玩着一只白玉酒盅,边看着殿下歌舞,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小姑子聂舞樱说笑,锦熏忽然弯腰在她耳畔低声禀告:“夫人,王妃娘娘的丫鬟方才过来,说娘娘约您一刻之后,在更衣的地方见面,要说事情!”
“娘?”宋宜笑微怔,下意识的朝韦梦盈的位置望去--却见亲娘正擎着酒樽,笑意盈盈的同左右贵妇说着话,看都没看女儿一眼,不像是有事找她的样子。
不过这亲娘向来会做戏--宋宜笑沉吟了会,对聂舞樱道:“我有点醉了,去换身衣裳,你若觉得没意思,且去与谢姐姐她们玩!”
第175章 丧心病狂
聂舞樱也听到锦熏的禀告,知道她这会离席要去跟亲娘说体己话,自不打扰,闻言颔首道:“四嫂去吧,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今儿娘跟大姐她们可都在呢!”
宋宜笑搁了酒樽,带着锦熏悄悄退席。
到了门外,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主仆两个裹紧了裘衣之余,都觉头脑一清!
她这才细问:“方才给你传话的是娘跟前的谁?可说娘找我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她叫什么!”锦熏有点尴尬道,“不过记得是王妃跟前伺候的人--至于要说什么,她也没讲,只匆匆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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