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绝对没有!”袁雪萼虽然不济事,心地却不坏,闻言哪能承认,赶紧解释,“我也早就把你当亲妹妹看的,所以你不吃饭我也心疼啊!”
宋宜笑拍案而起:“这么着,咱们既然是姐妹,哪有做姐姐的水米不进,做妹妹的大吃大喝的道理?要不吃,大家一起不吃!”
说完还特别善解人意的表示,“姐姐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就是喊你吃,你也实在吃不下!做妹妹的无能,没法给你分忧,只能陪着你以全姐妹之义了!”
袁雪萼:“……”心急如焚却无言以对的心情,谁能了解?
偏偏宋宜笑还是个“一点都禁不得饿”的!
早上到侯府宣布了不吃东西,晌午后就当着袁雪萼的面“晕厥”过去--下人手忙脚乱,给喂了碗燕窝方悠悠醒转,袁雪萼硬着头皮再劝她用饭,她却死活不听,口口声声要与姐姐共患难。
这下,袁雪萼可算体会到袁雪沛等人的心情了!
但袁雪沛能请来宋宜笑跟她有样学样,她可请不来人这样要挟宋宜笑!
她又是真心喜欢这个宋妹妹,所以僵持到傍晚,虽然还是没胃口,到底让人端了清粥小菜上来,当着宋宜笑的面食不知味的朝嘴里塞着:“你看,我用了,你也赶紧用点吧!”
……袁雪沛接到禀告,长舒口气,这才放心。
次日简虚白照例上门探望,问起这事,袁雪沛把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末了不免感慨:“我原以为这宋小姐会软声细语的磨到萼儿松口呢,结果她一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几个时辰就让萼儿主动用粥了,真是兰心慧质!我早点怎么就没想到这手?”
“昨日,太子给我送了口信。”简虚白不大喜欢袁雪萼的性情,不过是看着袁雪沛的面子,才关心一下,如今听说她已经开始吃东西,也就懒得再提。
呷了口茶水,径自说起正事,“后日大朝,将议前番平乱事。”
袁雪沛面上的一丝轻松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太子可曾言圣意如何?”
大军班师回朝已经半个月,太庙都祭告过了,但封赏却还没完成。
--归根到底,是他们这些做过乌桓俘虏的人不好处理。
能拖半个月,已经是皇太后与太子在显嘉帝面前竭力斡旋的结果。
如今,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太子说,念皇外祖母之面,陛下颇有网开一面之意。”简虚白淡淡道,“但,朝臣却绝不肯让咱们轻易过关!所以,大朝时,还得看咱们自己!”
他放下茶碗,冷笑出声,“‘以数人贪功冒进,耽战机五载,耗粮帛无算,辱没天恩,罪于社稷’,这几句,是礼部尚书裘漱霞觐见时,跪地泣奏与陛下的!”
袁雪沛垂眸看向自己残废的双腿,笑得凛冽:“其他人说这话也还罢了,裘漱霞?他居然也有这个脸?!”
真当他们不知道,所谓贪功冒进、落入乌桓伏圈,到底是怎么回事?!
裘漱霞虽然不是此事的主谋,却绝对是始作俑者之一!
袁雪沛的这双腿,可不就是拜他所赐?
抬起头,年轻的博陵侯语气温和,目光却锐利如刀,“后日大朝,你打算怎么办?”
简虚白正要回答,不想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跟着下人隔门急急禀告:“侯爷,老夫人召了大小姐过去说话,二房也在,好像起了争执!”
袁雪沛顿时变了脸色:“萼儿可受委屈?”
“别急,我替你去瞧瞧是怎么回事?”简虚白捏了捏眉心,站起身,“若当真不识趣……”
“这眼节骨上且忍一忍!”袁雪沛担心的双目赤红,但还是道,“我那继祖母最会看脸色,怎么可能在你过来的时候为难萼儿?多半,是得了大朝在即的消息,故意给咱们使绊子!我纵然宠萼儿,也不会在这时候分不清轻重缓急!”
简虚白不置可否的应了声,然而出门后就阴沉了脸,命一直跟着自己的内侍纪粟:“待会你进宫一趟,把袁家老夫人的精神劲儿给皇外祖母好好说道说道!”
纪粟会意:“侯爷重伤未愈,袁家老夫人作为祖母却漠不关心,如此不仁不慈实在叫人心寒!太后娘娘公正严明,怎能坐视这样的人享诰命恩封?”
太后这段日子正想方设法替心爱的外孙开脱呢,袁家这几个人不管是有意无意,敢打扰燕国公与博陵侯商议大朝上的对策,太后就饶不了他们!
“不长眼睛的东西!公爷这段时间烦心事一件接一件,咱家这些太后给公爷的奴婢,都个个打起精神不敢怠慢,免得惹了公爷生气!”
纪粟跟在简虚白身后走着,微微眯眼,不屑的想,“偏有不怕死的撞上门来给公爷消火……也不想想公爷就算要被追究贪功冒进,终究是陛下嫡亲外甥,还有太后娘娘护着,区区几个侯府家眷,也想给公爷添堵?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只是主仆两个杀气腾腾的到了地方,却惊讶的发现袁雪萼固然有些坐立难安的意思,可衣裙整洁,钗环端正,被四五个丫鬟婆子簇拥着在老夫人下首,不像是受了欺负的样子。
倒是她的婶母,袁家二奶奶梁氏,披头散发的靠在丫鬟身上,脚边还掉了一支步摇,满脸的愤恨,一看就是吃了亏!
简虚白进门时,恰听到梁氏口不择言的骂道:“不过一个被赶出父家没人要的东西!衡山王府权当养条狗给了口饭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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