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虚白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确定是蜀王要走的那块?不是仿制的?你也晓得,早先庆王之事,之所以叫陛下疑心上了我,全因那支所谓的白玉竹节簪!”
“皇后娘娘那边的人亲自确认的。”吕轻鸿叹了口气,“说决计就是陛下亲自解下来递到蜀王殿下手里的那块——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闻讯之后,遣人去悄悄查了蜀王殿下的私库,发现内中也确实没有这块玉佩!”
“这也太明显了。”简虚白沉默了会,试图为肃王找借口开脱,“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想陷害肃王殿下,所以从蜀王殿下入手?毕竟肃王妃同我们夫妇怎么也算得上亲密了,肃王殿下即使有什么谋划,又怎么可能把我们夫妇都算计进去?”
吕轻鸿沉吟道:“公爷,某家说句实话:肃王虽然聪慧,到底年轻!这样的大事上面,别说肃王妃了,就是肃王殿下,恐怕也未必说得上话的!真正拿主意的,还是苏家之流。”
而苏家跟燕国公府一直都是政敌,何况在前途渺茫的威胁下,苏家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别说他们同燕国公府从来就不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就算是,为了给合族挣得一丝生机,也未必做不出来捅朋友两刀的事情!
“照你这么说,这事真是肃王那边做的?”简虚白阴着脸半晌,才道。
“倒也未必!”谁想吕轻鸿却又摇头,道,“皇后娘娘的人在崔家那边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很有可能夫人的推测是真的。这件事情的幕后真凶,正是崔家为了复宠做出来的!”
见简虚白眉头皱紧,他又道,“不过这事尚未落实,皇后娘娘的人还在寻找证据——毕竟崔家是陛下的外家,陛下即使因为庶人崔见怜的事情,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骨肉之情放在那儿,陛下肯定也不会轻易动他们的!”
简虚白沉思了会,说道:“那边若有了确切消息,立刻来报我!”
这个“立刻”其实没用多久,因为卫皇后娘家的底蕴,根本不是崔家能比的。
所以次日晌午后,皇后那边就给燕国公府递了准话: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代国大长公主夫妇的自.尽,确实出自崔家之手!
而目的也正如宋宜笑所推测的那样,为了讨取端化帝的欢心!
卫家还查出了一个细节,崔家之所以会想到这么做,主要是他们私下送了厚礼给梁王,请求梁王帮忙在端化帝面前缓颊,让端化帝不要再因崔见怜迁怒舅家,给予舅家为国效劳的机会时,梁王提点他们,要想得到端化帝的重视,须得会为端化帝分忧!
对于一直怀疑梁王乃是天花之事真凶的卫皇后来说,这个细节简直是如获至宝!
“上次滴血认亲,不知道梁王是真的清白,还是被他用什么法子蒙混过关。”卫皇后暗道,“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敷衍过去,必须利用这个机会,逼出他的真面目才好!”
皇后这么想着,索性告诉燕国公府天花之事的真相,以取得简虚白夫妇的支持,合力针对梁王的念头转了几转——最后还是打消了!
毕竟这件事情涉及了顾韶,又涉及了欺君之罪,卫皇后即使跟燕国公府关系一直很好,也不想贸然把这么个把柄递出去。
何况即使没有简虚白夫妇的帮忙,皇后觉得自己一个人也不是没机会收拾梁王!
她思索了一阵之后,派人去燕国公府告诉简虚白:“兹事体大!之前没查清楚时,为免陛下担心,没跟陛下说也还罢了;现在事实俱在,若再瞒着陛下可就是欺君了!只是事情涉及到陛下的外家,本宫说来不是很方便,还请阿虚你进宫一趟,与陛下陈说经过!”
简虚白接到消息之后,与妻子交代了几句,便进了宫。
端化帝闻说此事,惊得差点把御案都推翻了:“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由不得他不吐血——为了代国大长公主夫妇的自.尽,太皇太后都折腾他多久了?
本来他一直认为自己这小姑姑小姑父,乃是受不了巨大的落差才走了窄路的,虽然觉得他们落得这样的结局乃是活该,但因此被太皇太后刁难、怒叱、找麻烦,他也认了!
结果现在才知道,合着这夫妇两个本来未必会自.尽,那么端化帝也不需要被太皇太后找麻烦——他等于白白受了这几个月的气好吗?!
亏他之前还以为留着景敏县主裴幼蕊,关键时刻可以拿去给太皇太后发泄呢!
合着他才是代真正罪魁祸首让太皇太后发泄了这么久的人!
可以想象端化帝此刻的怒火!
因为事情是卫皇后跟简虚白发现之后来禀告的,不然他可不一直要被蒙在鼓里?
端化帝不好意思拿这两人发火,看了呈上来的证据之后,二话不说,命人去召梁王——这个是肯定的,毕竟随后赶到的卫皇后暗示,崔家之所以整了这么一出,很可能是把梁王那句话当成了端化帝的意思!
“三弟也真是糊涂!”当着简虚白的面,卫皇后这样讲,“他好歹也是宫闱里长大的,这说话的分寸怎么就是不懂得?往小里说,他这么做是假传圣旨;往大里说,他这根本就是存心抹黑圣誉,置陛下于背信忘义、不孝不悌之境!”
——端化帝当初可是亲口答应显嘉帝,无论如何也要给代国大长公主一家子一条生路的!
卫皇后这番话说得端化帝越发火冒三丈,又命召亲舅舅崔子玉,蜀王,连卢氏这个女眷也吩咐立刻拘来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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