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到位的动作,随着每一次的起卧,腰杆抻到笔直,就算是专业教练,这会儿也得给她打满分。
顺手还能再调/戏一下对面不苟笑言的男人。
友挚觉得没有比这更有趣的事了。只需在起坐时将身体前倾,这样一来,她和石征面对面间的距离几乎所剩无几。
你说她蔫坏不蔫坏?存着心的挑/逗对方,恨不能下一秒就看人出丑。
可石征是谁呀?那是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带怂的主。
早年玩户外,背着降落伞几千米高空眼都不眨一下就敢往下跳,更有穿越无人区的壮举,草原上甚至还打过狼。
后来响应援疆号召,大学一毕业不声不响入伍,志愿被分配到祖国最偏远的边海防一线。
就是这么一个能在军区的特种驾驶训练中开着大卡车玩弯道漂移的人,你说他怕过谁?又能怕谁?
如今不过就是让他和女人凑近点,近到四目相对、呼吸相闻,近到可以看清她花蕊一般轻颤的睫毛弯曲的弧度。
仅此而已。
然,友挚这边却有片刻的怔神。
并非她少见多怪,实在是石征这人的反应太过冷静,波澜不兴的样子好像一口古井。
短暂的视线相交中,她望着他,他亦回望着她。
偏他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这沉默使得人渐趋压抑,仿佛潭水幽深,藏着一眼窥不到底的秘密。
甚至,一不小心,便有跌落的危险。
这样几番对视,石征安之若素,最后竟是友挚败下阵来,那样子别提多狼狈。
借着仰卧的机会,友挚一个后仰——径自躺倒在垫子上。
秋日的天空深邃而高远,凛凛风声里有鸟儿振翅滑过,迎着喷薄初升的朝阳,仿佛给灰色羽翎镀了一层金。
恍惚间,萦绕在友挚耳旁的那些喧闹与吵杂消失的无影又无踪,全世界刹那只剩下与她相视而望的他的一双眼睛。
友挚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似自己被箍住的不是脚踝,而是脖颈。
书上说,运动过量会导致人的大脑缺氧。
一定是这样,她才会感到呼吸不畅。以至连石征什么时候开口说话,她都没有注意到,隐约听得只字片语飘进耳朵:“你还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离目标任务……如果你想放弃……”
友挚:“……”
等等!他在说什么?
一分钟?分钟?钟?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了?!
好似被泼了盆冷水,友挚瞬间清醒,然后二话不说,掐着时间一气将剩下的仰卧起坐全部做完。
不用看,某人现在一定很失望。
友挚从垫子上爬起,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一面悠哉悠哉去问石征:“怎么样?及格没啊?”
对于她的问话,石征置若罔闻。
将目光从计时器上收回,他生硬的丢下一句:“原地休息三十分钟!准备下一项测试。”说完,看也不看她,大步离去。
有什么了不起!朝他的背影撇撇嘴,友挚心道:有种你一句话也别和我说!
“姜友挚!”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友挚扭过头,远远就见一个黑脸小伙儿咧着口白牙边笑边冲她招手。
等人跑近了,她才想起这人是谁——秀山公园那个黑脸巡查员徐飞。
友挚对他有点印象,小伙子身体倍儿结实,黑壮黑壮的像头牛。上次她去还石征衣服的时候还在救援队办公室见过他一面,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参加过数次救援行动,积累了许多实战经验。
之前没留意,今天的体能测试他竟然也在场。
友挚微笑着同徐飞打过招呼。
先前他手头有活走不开,直到现在才得空。面对友挚,徐飞挠了挠头,笑的很是腼腆:“你怎么想起来要做志愿者的?”
救援队的招募事宜一向都由秘书组负责,徐飞属搜救组。要不是刚才在现场听到友挚自报姓名,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也参加了志愿者招募。
老实说,听到她名字的时候,徐飞吓了一跳。
在他看来,友挚漂亮又柔弱。菟丝花一样的女人生来就该受男人保护,长发飘飘,小鸟依人,这才是她们应有的模样。
所以,徐飞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友挚同“救援”这两个字划上等号。
要知道救援工作一点也不轻松,相反既辛苦又危险,有时连他们这些糙汉子都吃不消,更何况是友挚这样娇弱的女人?
“难道,助人为乐也需要理由吗?”友挚冲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狡黠一笑。
也不知是被她的笑颜晃花了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徐飞的黑脸顿时一红。摸了摸后脑勺,他连忙转移话题,“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就是2400米计时跑。你放心,我肯定会在旁边给你加油!”
友挚回给他一个笑脸:“谢谢。”
中心小学的跑道是400米一圈,按照救援队制定的12分钟跑完2400米的规则来计算,也就是平均每2分钟跑一圈。
友挚心里有了底,在跑步的时候尽量放匀速。其实,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考不过,因为平时都有健身的习惯,所以她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比较有信心。
倒是徐飞,从友挚开跑起就一直替她捏着把汗。
要不是队里有规定,他恨不能亲自上阵、全程陪跑。
即便如此,他还是逮着空子就往她身边凑,又是加油打气,又是体贴入微的送上毛巾和水,惹得其他人频频侧目。
到后来,友挚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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