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这么说,她是妥妥地小三了?”
女二:“都被人给打上门了,你说她是不是?而且我听说,她的私生活那叫一个乱。不光跟他们老板有一腿,跟他们总监还有一腿。”
女一:“要我说,这个姜友挚还真是好本事,勾/搭得男人一个个都围着她转。”
女二:“她那叫什么本事啊,我看是不要脸的本事。”
女一:“哈哈,也对。诶,你说,咱们石队有一天会不会也被她给拿下?”
女二:“难说。你是没瞧见,上周末我们训练攀岩,她那个黏糊,使劲缠着我们石队不放,又是动手又是动脚,我看她那样,就差长到石队身上去了。”
女一:“是吗?那她这样缠着石队,你说娜依知道吗?”
女二:“不知道吧。要是知道了,还能放过她?”
女一:“是呀,要是我喜欢的男人被人抢走了,我铁定不会饶过她!诶,不过讲真,她气质可真好,品位也好,你见她手上那块表了吗?我在杂志上见过,那叫一个贵!还有她身上那条裙子,你说她穿着怎么就那么好看?”
女二:“什么呀,就她那穿衣打扮,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今天什么场合?又不是巴黎看秀,哪个正经人会穿她那样?”
……
待到二女的声音随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友挚才打开女厕的门走出。
万万没想到,一抬首,恰好与对面男厕出来的石征迎面碰上。
两人都俱是一愣。
到底是石征先反应过来。
他走到公共洗手台处,低头打开金属水龙头,然后将手放到水下,期间一言不发。
过了几秒,友挚也走过去。
彼此无言。
无意间,她瞥了一眼,清晰可见在他右手背上有几条深浅不一的血痕。
不用说,这都是拜她先前所赐。
不知为什么,友挚心中就莫名一紧。
台子上放有洗手液,她从瓶口挤出一点到掌心,然后两手来回搓了搓,很快就起了一层泡沫。
又是几秒过去。
友挚一面把沾着泡沫的双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一面抬头,冲镜中的石征道:“刚才那两个女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问完,自己又觉得有些可笑。
她都能听见,没道理在一墙之隔的男厕会听不见。再说,先前那两个女人八卦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避讳人。
果然,石征没有否认。
他“恩”了一声,算作回答。
友挚说不出来心中是何感受,她把手对着水柱冲了又冲。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执拗,到底想要从他那儿得到什么。
石征始终面无表情。
他撩起眼皮,同镜子中的友挚对视了一眼,然后淡淡开口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说你是不是也跟她们想得一样?”友挚立刻接口道。
石征关上水龙头,转过身来,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缘,静静看着友挚:“那你告诉我,她们想得是什么?”
友挚没有动,她低头看水流打在盆底,形成一个细小的旋涡。
她呆怔了有几秒,石征就看了她有几秒。
直到她用微微发凉的声音说起:“你听到了,她们说我勾/引别人老公,抢别人男朋友,臭不要
脸,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我想知道,你呢?是不是也这样看我?”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终于肯把头转过来,眼睛望着石征,直望到他的眼睛里去。
此刻的石征神色平静,不见任何情绪流露,真正令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半晌,他只反问了一句:“你是吗?”
友挚摇头:“我不是。”
说完,忽然觉得身心一松。
友挚大约不知,就在刚刚彼此沉默相对的几秒里,有那么短短一瞬,石征脑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听她说到“狐狸精”,不知怎地,他竟然就想到了先前上楼梯时,她因为走动而微微摆动的臀……
“你为什么皱眉头?”友挚一直在盯着他看,也因此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
“没有。”石征收回思绪。
“我看见了,你刚刚皱了一下。”友挚仍旧不依不饶道,“为什么皱眉头?”
石征看着她,忽然抬起一指,冲她虚点了点:“你这个性子……”
话说到一半,却又忽然收住不说。
友挚不解:“我这个性子怎么了?”
石征摇了摇头,继而苦笑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友挚问:“怎么,我让你感到为难了?”
石征直言:“你是不是从来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很少这样直接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友挚听完,先是愣了下。
等反应过来,她才冷哼道:“那就要先问一问,别人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没?”
虽然没有明说,但石征心下了然,她这是特指先前那两个背后嚼舌的女人。
所以,石征无话可说。
他惟以沉默相对。
冷不丁,友挚问他:“你信吗?”
石征的反应就有些慢半拍,他掀了掀眼皮:“什么?”
友挚不得不将话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信不信那两个女人背后说的话?”
石征皱眉:“这很重要吗?”
友挚点头:“重要。”
石征:“那我只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呵呵……”友挚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里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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