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巘被打断也微微有些不快,不由挑眉:“何人?”
管家低眉顺眼,压了声音,道:“……太子殿下。”
陈巘面色如常,道:“请去书房,我稍后过去。”
管家闻言面有难色:“这……”
若是寻常客人也就罢了,但对方可是当今皇储,这样怠慢恐怕招致祸事啊。
陈巘扫了他一眼,管家立即噤声,还是清嘉出言相劝:“三哥,你快些去吧,莫要让贵客久等了。我待会儿自己回房就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便是。”
清嘉素来识得大体,虽然对当今太子不甚了解,但是终归君臣有别,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心伺候的好。
陈巘却是柔声道:“不碍事的,我先送你回房,外面风大,别冻着了。你若喜欢这梅花,我每日让人摘了给你送去房中便是,不必走来走去的累着。”
她怀这个孩子着实辛苦,陈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几乎是有求必应,有些时候不需要言语说明,只消一个眼神示意,她喜欢的东西就会马上捧到她面前。
清嘉转了转手中的梅花,嫣然一笑:“你这个杀生作孽的,还嫌你糟践的东西不够多么,这梅花开得好好的哪里招你惹你了竟也不得安生,这枝离了树就如鱼离了水一样不能活,你留它在枝上我也好多看两天罢。”
陈巘被她寻机一顿教训,心中莞尔,但面上却是虚心受教的模样,道:“夫人所言极是。”
清嘉抿嘴轻笑,心情好了,脚步也轻快了几分,连连催促陈巘去见客不必理会自己,陈巘无法只要随她去了。
只是他还没走几步便停下来,转身看着清嘉的身影进了房门这才放下心来,对一旁的管家道:“你去花园中移栽几株红梅在花盆中给夫人送到房中去。”
管家低声领命:“是,将军。”
……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陈巘都在书房中未有出来,周围所有的人都被遣走,所以没有人知道书房中他们究竟谈论了些什么,甚至也没有人知道那一行天家贵客是什么时候走的。
清嘉如今用膳一般是不出房门的,陈巘若无意外也会陪她用饭,但今日已经过了晚膳时分却也不见陈巘回来,心道可能是真有什么要紧的大事需要商议,所以虽然心中惦念陈巘却也不好打扰,这便用了晚膳之后做了一会儿刺绣就睡下了。
大概半夜的时候,清嘉觉得腰部甚是难受,酸胀无力,一点也使不上劲,很想转身但身子又笨重,往常很随意的动作现在却十分不易,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正当她难受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腰部,不急不缓的按压着她腰下的穴位,不消一会儿,清嘉就觉得身子舒服多了。
人也在这样温柔对待中缓缓醒来,微微睁开眼,那人自是陈巘无疑。
“三哥……”她语气含糊不清,还带着半睡半醒的朦胧。
陈巘继续给她按摩倒也不嫌累,只是轻声道:“还难受么?”
清嘉摇摇头,舔了舔嘴唇:“……我想喝水。”
陈巘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扶她喝下之后,清嘉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只见陈巘仍然披着大氅,可见是刚回来不久。
“……什么事竟需要忙到这么晚么?”她也就顺口一问,陈巘在军政上的事情她从来也不过问,虽然陈巘从不对她有所隐瞒。
陈巘将她扶起来靠坐在床头,还细心的将被子拉高遮住心口的地方,手放在她的肚皮上,眼神极致的温柔。
“不过是些琐事的事情罢了,我一个没注意时间就已经这样晚了,”他轻描淡写的带过:“没能陪着你用膳,那告诉我,晚膳吃了些什么,嗯?”
清嘉见他这样避而不答,心头一凛,端看陈巘神色平静,乍一看确实如寻常一般没什么两样,但无端的她就感觉他心中有事。
大概是做夫妻久了,相处的时候无需用心也会比旁人看的更真切些,清嘉隐隐感觉到估计是跟今天下午太子突然到访有关。
她如今怀了孕,精神短,更容易心慌意乱,胡思乱想,陈巘见她担忧的目光倒是笑了。
“嘉嘉,快别多想,你身子重需要多休息,知道吗?”
清嘉抓住陈巘的手,有些无奈道:“……我是个女子,到底不懂你们那些朝堂大事,但我不想见你为难苦恼,如果这样的荣华富贵是需要提心吊胆换来的,那我宁可不要,纵然你不再是什么威风凛凛,号令三军的大将军也没什么要紧,”她眼神坚定,一字一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骄傲。”
清嘉所言,字字都印在陈巘的心上,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
他摸了摸清嘉的头,笑了:“傻瓜,我需得什么提心吊胆,你说的这样严重好似天要塌了一般,”他倾身上前在额心留下一个吻,道:“这世上除了你,没有谁能让我放在心上。”
陈巘将清嘉哄了好一会儿才将她哄睡了,尽管夜已经很深了,但他却仍然了无睡意,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嘴角微微勾起,道不尽的温柔缱绻。
尽管刚才他淡定自若的将她安抚好了,但却也对于她的敏感十分心惊。
是的,清嘉说的没错,确实是有事发生,更确切一点,有大事要发生。
今日太子到访,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皇帝私下里召开了内阁大臣议会,秘密商量废诸一世。
太子一收到消息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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