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师从冯师傅学武以来,风雨无阻每日早起练功,见过千奇百怪的日出,对北戴河的日出美景不是那么心动,只是黄甜这话一说,屋子里其他俩人的呼吸陡然变慢一拍。
其他两个室友都想看?
平生第一次和室友出游,宝镜不想闹得不痛快,嗔道:“好了,知道啦,要看日出还不早点睡觉。”
赶海固然好玩儿,却没有跟着渔民出海捕鱼更好玩,宝镜一开始也有过类似的打算,不过她们寄宿的渔民家渔船不大,要塞四个人,连网都撒不开才作罢。
既然办不到,她何必说出来让大家失落?
看了日出也算不虚此行,等中午时渔船出海归来,正好可以买点新鲜的海鲜。
半夜三点过,寄宿的渔民家就有了响动。
宝镜一看外面的天光,赶紧把黄甜三人叫醒。
冯氏心法要吸收朝阳初生时的天地元气,见惯了日出,宝镜估摸着天色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三个姑娘都睡眼迷瞪起床洗漱,然后跟着宝镜去看日出。昨天赶海时她们发现一片十几米高的礁岩,站在上面视野开阔,是欣赏日出很好的地点。
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沙滩上,海边其实有不少渔民准备出海,船灯闪烁,并不叫人感觉害怕。
不过走进了礁岩就不太愉快了。
原来不仅是宝镜慧眼如炬看中这里的地势,昨天一直没见人影的摄影社也早有打算!
两拨人马在礁岩相聚,侯俊难掩惊喜。
没有约定过,却在同一个地方看日出,这可不就是有缘吗?
“四位学妹昨晚在哪里住宿?人生地不熟的,你们怎么不来摄影社落脚的招待所,大家都很担心你们呢!”
侯俊目光黏在宝镜身上,似乎在确定她是否平安。
黄甜咯咯笑,“我们在渔民家借宿,东西又好吃,花钱也不多,十分划算呢。”
侯俊恍然大悟,“我这个当副社长的人工作失误啊,早知道也找渔民老乡家借宿,能替社里省不少钱呢。”
侯俊脖子上挂着进口的莱卡相机,摄影社里几乎人人脖子上都有相机,国产的海鸥相机都少见,大部分是进口货。都是一群这个时代小康水平以上家庭的年轻人,说要省几个住宿钱,简直是在瞎扯淡。
只怕真的在渔民家投诉,又会嫌弃被子有潮味儿,卫生条件比不上招待所了!
叶隐雪暗暗吐槽,一面又觉得自己居然安然在渔民家睡了一夜,起码比装模作样的侯俊强。
黄甜却不过情面才和侯俊搭讪,对方视线却一直离不开宝镜。
黄甜说了几句也觉得怪没意思,干脆闭嘴专心等日出,有意识和摄影社拉开了距离。
海潮拍打在礁石上,带来巨大的声响,站得远了,也就听不清私下里的响动。
陈秀暗暗咂舌:“我看等回学校后你还是离侯师兄远点,他这人心思不纯。”
黄甜闹了个大红脸,偷偷看了宝镜一眼,发现她站得远,便强自争辩道:“我开始又不知道侯师兄是想追求宝镜,我又不能控制别人对宝镜的好感!再说了,侯师兄人挺优秀,家庭条件也好,说不定宝镜本人也乐意呢?”
陈秀只能自个儿摇头。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陈秀年龄又比黄甜大,眉高眼低的,就看得比黄甜清楚明白。
她觉得宝镜肯定看出来侯俊意图了,态度却十分冷淡,显然是冷处理侯俊的示好。再说大家才当室友多久啊,就拿她来说,难道会莫名其妙告诉室友自己在老家订过婚?
徐宝镜长得那么美,说不定早就谈个对象。
陈秀说话带着乡音,人也因为外表和家庭挺自卑,但心里其实再明白不过。她把自己想法说了,叽叽喳喳的黄甜都沉默下来:如果真是这样,宝镜会不会厌恶了她?
两人以为自己谈话声音小,其实全被宝镜给听见了。
怎么说呢,决定大学住校前,她就想过室友肯定各有各的脾性。黄甜人不稳重,对人也不设防,还有着娇滴滴的脾气,到底不是什么坏人。
倒是陈秀,平日不言不语的,心里全明白着呢。
宝镜有个感觉,哪怕陈秀长得不如黄甜,家庭条件也比不上黄家,和黄甜同是中文系的学生,将来发展更好的肯定是陈秀。这姑娘对生活规划的很好,坚持复读三年考京大,是有大目标的妹子。
叶隐雪也听见了。
她忍不住闷笑:
“徐宝镜,你来京大住校是体验生活吧?你看这室友质量,可见考进名校的也不见得个个都聪明伶俐。”
不懂眼色的黄甜太让人无奈,叶隐雪的圈子里还没有类似的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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