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元鸣常来,马车堵在外面进不了后院,谢庭直接让人打了根铁柱子砸在门前,供元鸣栓车马用。
这三个月元鸣来的次数少了,这根柱子倒是彻底闲下来了。
元鸣躺倒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在亮堂堂的灯火下眯起眼睛,容貌比白日里艳丽十分。
外面来了一红衣人推开门,凑到他耳边:“小侯爷,我可有件新奇事情要告诉你。”
元鸣停下哼曲:“你说,又有什么事。”
那人笑嘻嘻道:“我今天去那个谢庭身边看了看,你猜怎么着?他竟然往家里领了两个女人。”
“家里人来看他,无可厚非。”元鸣以为什么大事呢,就这点事情不足以放在心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先把这边放放。
“那里面可是有个十五妙龄女子,生得跟朵木槿花一样好看。”
那人手抚上元鸣的脸,却被元鸣一掌拍开:“别磨磨唧唧的,有话快说,别凑得我那么近。”
“哎!人生苦短,你就想想他难道不会娶个媳妇吗?”
元鸣冷哼一声:“就那个谢木头,他能懂什么?”
“他今年可是二十二岁了,按照规矩应该是十六七岁成家吧,别人二十二岁可都有孩子了。”
元鸣爬起身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张口喊道:“金条铜板,给我备车,去大理寺少卿谢庭家。”
金条从门外飘进来道:“是。”
那人轻笑:“你不是说过,他是最好用的利器吗?怎么今天倒是你做出这么副姿态来?”
“你闭嘴,再多嘴多舌就滚回大泽山去当你的鸟去。”
谢庭安排好了谢李氏和舜英,又叮嘱张妈烧姜汤过来。
却不曾想被谢李氏一把拽到了院子里:“娘有话跟你说。”
谢庭不解:“现在这么晚了,咱们明天再说不行吗?”
“不行,你带娘去你屋子里面说。”
谢庭卧房极小,只能放的下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谢李氏围着那跟库房没有两样房间走了一圈道:“你看看你住的地方,连个人气都没有。”
“家里也只有一个厨娘和一个年级大的守门的,还都不听你差遣,你说说天天过的什么日子。”
“这院子大归大,就是空落落的,要有人来跟你一起住才好。”
谢庭张口道:“娘,我自己能打理好自己,没必要弄那么多人来伺候我。”
谢李氏听他还不开窍,赌气一般:“村里的老张家老刘家都天天抱着孙子孙女在外闲逛,真是把我羡慕死了。”
谢庭猛然醒悟,这是不远千里来催婚来了。
他紧紧闭嘴不再接话。
谢李氏继续在屋里打着转:“你还记得舜华不?你看看她现在出落成一个漂亮姑娘了,十里八乡都没有这么好看的姑娘,温柔贤惠像朵花一样,真是不亏了当年你父亲给她起的这个名字。”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就想带着她来给你看看,要是合适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明年就把她娶过来,你们成了亲我就把青州的房子卖了,来给你们看孩子,你说说怎么样?”
“舜华可是个好姑娘,你们两个人小时候还在一起玩,你教她写过字念过诗……”
谢庭被唠叨的头痛,成亲娶妻这个事情他之前也想过,现在提起来却是异常的烦躁。
“娘,我不想……”
就在谢李氏唠唠叨叨之时,外面传来了捶门声,还伴着一声声的哀嚎:“谢庭兄……你开门啊……谢庭兄……我来找你了谢庭兄。”
“啊!谢……庭……兄……就让我活活冻死在外面吧。”
谢庭起身慌乱道:“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谢李氏跟着他出去,只见谢庭将门栓打开后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就滚了进来,大鸟依人般将自己塞进谢庭怀里,伸出手环住谢庭的腰。
“谢庭兄,你怎么才开门啊,外头好冷。”
说着还用头蹭了蹭谢庭的胸口。
寂静无声。
谢李氏看着元鸣的脸,元鸣毫不知羞耻地从斗篷底下伸出手来:“谢庭兄,你看看我手都僵硬了,你给我暖暖。”
说着当场就要扒开谢庭的衣服往胸口处塞爪子。
谢庭抓住他的爪子不让他往里面塞。
“谢庭兄也忒小气了,上次我还给你洗脚来着。”
元鸣不情不愿的收回自己的手:“谢庭兄,你这段时间没有见到我有没有想我啊?”
想,当然想,只是不能让你知道。
“庭儿,这位是?”谢李氏看不下去了,开口问道。
“这位是平阳侯。”
谢庭拉着自己母亲跪下行大礼:“下官谢庭携母亲拜见平阳侯。”
元鸣撇嘴:“起来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谢庭不听,三拜之后才搀着谢李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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