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就被谢庭踩了一脚,元鸣蹲下捂着脚道:“你这是谋杀亲夫,按照大盛律法应当砍头的,”
谢庭又补了一脚,冷清道:“真有猫,你随我进来看。”
屋子里面暖融融的,谢庭刚放下手中的小木桶,一个银灰色团子就从床底下窜了过来围着谢庭喵喵叫,还试着用尾巴去勾着谢庭的腿。
谢庭弯腰将那只团子捡起,举到元鸣面前:“你看,是不是只猫?”
不曾想那只团子见了元鸣发出“哈”的声音,元鸣被吓了一跳,慌忙扭过脸去:“不看不看,”这么巴掌大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凶。
团子似乎是听懂了元鸣在嫌弃他,扭头跑到谢庭怀里委委屈屈看着元鸣,元鸣去揪它的胡子却被它咬了一口。
“这是个什么猫?怎么这么凶?”
谢庭脱下外袍,漏出里面青黑色棉袄:“不知道,去大街上捡的。”
元鸣顺手接过谢庭手中衣服:“我这好几天不来,并不是故意不来的,而是因为元昼被皇上打断了一条腿,我去看他了,当真是闹得人仰马翻。
恭肃帝虽说是对元昼十分苛求,平时也是宠爱有佳,怎么会无缘无故打断他一条腿?这里面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谢庭沉默不语,等着元鸣自己说出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叛将徐钰吗?”
“记得,你说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谢庭提着羊奶往厨房方向走去。
元鸣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找到了,就在东宫后面殿里呢。”元鸣看着谢庭生火。
“殿下把他藏起来了,藏了这算是半年了吧,可不小心让皇上知道了。皇上要他将人交出来,往日我看他脾气随和,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倒是硬气的很,死活不往外交人。皇上一怒之下拿剑打断了他右小腿,就算是腿断了他还在那边守着不让人进去。”
热气慢慢升上来,谢庭将木盖打开一条缝:“然后呢?徐钰没被抓出来。”
“没有,元鸣这孩子轴的很,生生拖着一条腿跪着不准御医去看,最后还是她母妃个皇上磕头才平息了这个事情,你没见那场面。真是的……”
元昼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孩子把徐钰放在东宫里干什么?杀也不让打也不让。”
热气唬着了谢庭的手,木盖咣的一声落在地下。
一阵不好的联想自谢庭心中升起,谢庭动了动嘴角,却还是把那个想法压在了心底,他不过是个少卿,还是多出来的那个,皇家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
谨言慎行才是真理。
外面传来一阵车马声。
元昼听了兴奋道:“来了来了。”
谢庭不再添柴,看着灶糖里火渐渐熄灭:“什么来了。”
“我的被褥啊。”元昼兴奋地搓搓手:“我的被褥来了。”
谢庭仍旧是不解,回头看到金条贱兮兮的在门口打着千:“主子,共运过来三条褥子四床被子,冬季衣服共计六套,放在那里。”
谢庭挡在他们两个中间:“你要搬过来住?这边客房潮湿,你还是自己回去住吧。”
元鸣捂着谢庭嘴巴:“谁说我要去住客房?咱们三拜都拜过了,你让我去住客房?你好没良心啊,嘤嘤嘤,亏人家定的被褥都是鸳鸯戏水的。”
☆、十九章
被褥是红的,铺天盖地的那种红色差点晃瞎谢庭的眼,谢庭默默抱着自己青色被褥:“既然你喜欢,那这间屋子就留给你吧,我去别的屋子睡去。”
铜板年纪小,看着谢庭这种做派,嘟囔道:“真的是,爷这么降低身价他还这么小性。”
元鸣一脚踹过去,铜板在雪地里晃了晃就倒下,元鸣冲着金条元宝打了个眼色,金条元宝就面无表情的将铜板拖上马车一块拉走了。
客房确实是冷极了。
谢庭晚上缩在被褥下手脚冰凉,他起来将棉衣全部压在身上还是有些冷。
十根脚趾冻得发麻。
猫蜷缩在他脚下与他互相取暖。
冷,特别的冷。
今晚好像格外的冷。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元鸣披着斗篷伸进一个脑袋来:“谢庭,谢庭,你可睡了?”
谢庭装睡没有理他。
元鸣蹑手蹑脚关上门进来,走到谢庭身边,装模作样探了探谢庭鼻息,然后扒下斗篷,猛地跳到谢庭身上:“嘿嘿,我就知道你没睡。”
谢庭被他这么一压差点背过气去,怒道:“你下去,回你屋子里面睡去。”
“我不。”元鸣在他身上扭来扭去:“我不去我不去,我就在这里睡,就在这里睡,我不管不管。”
宛如八岁的孩子,张开双腿双臂紧紧抱着身下谢庭。
谢庭被他这么撩拨的心绪难平,偏巧元鸣又跟不明白人事一样撒泼打滚耍赖,在床上扭成一团,还伸手掀开了谢庭的被子往里面钻。谢庭用双脚踢他也没有踢下去,终究是被元鸣得逞,元鸣笑嘻嘻的钻进去却突然愣了。
“怎么?不知道会这样?”谢庭出言讥讽,却又因为元鸣的反应有些失落,转头背过身去:“家里那些男宠是白养了?做出这么一副样子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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