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繁花,我只是觉悟得晚了一点。
你为何不能等等我。
沈科摸了一把脸,走到窗前,看向漆黑的一颗星子也没有的夜空,看向脚下的红红绿绿交相辉映的霓虹城市。
深夜十点以后,人的心理防线会不自觉地松弛,任由自己被一些软弱的情愫击溃,甚至有向别人倾诉的欲.望。哪怕明知道天亮之后,自己会后悔不迭。还是管不住嘴。
所以,心里有伤口的人,最好十点之前睡觉。
或者……
“子时,我先回去了。”
沈科瞥了眼无动于衷的男人,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叹息。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或者,选择独处,不给自己有倾诉的机会。或者,不停地给自己找事儿做。
嗒地一声,门被轻轻掩上。
灯光明亮的卧室内,眉眼疏朗,气质清冷的男人,清黑的瞳仁咄咄如炬地盯着屏幕,笔尖在数位板上行云流水般的舞动。
一帧一帧全是过往的点点滴滴。
玉兰公寓。
顾繁朵双手环住膝盖,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那截芙蓉花枝。早先时候,被她当做了三月才会绽放的玉兰花。
经过大半天的休整,她终于找回了时间感。现在是十月底。她不过是发癫了半个月,并没有感觉里的数个月那么漫长。
嗒地一声。
公寓门被打开的声响。
夜深人静时,所有的情绪都如涟漪,一圈圈放大。声音亦然。
顾繁朵心头一怔,茫然地看向没有关紧的卧室房门。侧耳细听,嗒地一声,是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
披衣下床,站在卧室门口,就着色调柔和的壁灯光,不经意往客厅的茶几瞥去,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
于此同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嗡地振动,像是催命符。
顾繁朵不寒而栗。
这个时间点,除了顾夜白,有谁会给她短信呢?
短信里说了什么,她不敢看。
缩头乌龟顾繁朵躲进了安安的房间,坐在床畔,伸手抚摸小包子柔软的脸颊,触手一片滚烫……
滚烫?!
顾繁朵愣了两秒,不确定似的摸了摸……
怎么会这么烫?!
开了床头柜上的麋鹿台灯,入眼是一张通红的包子脸!
“安安!安安,醒醒!”
安安睁开眼,“朵朵……我好热……好冷……咳咳……咳咳……朵朵,我好像发烧了……”***声音这会儿却哑哑的。
“别怕,别怕,有妈妈在。妈妈带你去医院!”
顾繁朵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打开衣柜,翻了一件长款的红黑格子加绒外套急急给安安套上,“乖乖坐在这里,等妈妈一分钟!”
顾繁朵疾步回了自己的房间,套上衣裳,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妈妈,手机,钥匙……”
安安抱着门框,揉着眼睛,小小声提醒手忙脚乱的顾繁朵。
“妈妈,没忘。都带上了。要妈妈抱你下楼吗?”
“不要哦。安安自己走,妈妈牵~!”
肥嘟嘟的小手握住顾繁朵的四根手指,安安爱娇似的抱着顾繁朵的大腿,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地紧跟着顾繁朵。
顾繁朵低眸,瞧着挂在她腿上的小树袋熊,一颗心都萌化了,陷落了……
是呐,我生了你,怎么舍得不要你?你是这么的美好,甚于世间一切的珍宝。
顾繁朵笑着吸了吸鼻子,弯腰将小家伙吃力地抱了起来,大步进了电梯!
安安揉揉眼睛,看清抱着他的人是朵朵,咕咕哝哝着,便把小脸埋进顾繁朵的肩窝里……
顾繁朵好笑又心疼。小家伙显然是烧得糊涂,刚刚还不要她抱,这会儿却……
也只有生病的时候,小家伙才允许自己跟妈妈撒娇儿吧。
发车驶向最近的市人民医院。
挂号,看病,38.5度,算是中热。然而,医生却建议输液。
顾繁朵把心放回肚子里,极具欺骗性的秀美脸蛋却浮现一层薄怒,“38.5度,你建议给我的孩子输液?都说医者父母心,我就呵呵哒了!”
医生表情一怔,后背不自觉地起了一层冷汗,竟不敢对视眼前这名女子咄咄逼人的漂亮眸子。
顾繁朵不再看他,淡淡地朝表情复杂的护士道,“麻烦拿个冰袋给我。”收敛了怒气的清秀容颜,更是自有一股威严。
“是,顾董事长。”早已认出顾繁朵身份的小护士慌乱地点了一下头,飞快跑了出去。
医生本来只觉得这个形容狼狈的女人有些眼熟,听了小护士的话,脸色一阵惨白。夜路走多了,果然是会撞上鬼的……他忙不迭地溜之大吉。
不一会儿,护士取了各种物理降温用品。
顾繁朵淡淡地扫了一眼,“麻烦你去冰箱里取出冰块敲成小碎块,用水冲去棱角,装进冰袋里,然后灌进大约三分之二的水,排了空气,扎紧袋口,拿来给我。”
“顾董事长,我懂的!我这就去!”小护士心惊胆战地退出房间。
顾繁朵撸起毛衣袖子,开始用低浓度酒精从上往下,拍擦安安的颈部,腋窝,手心,大动脉处和脚心等位置。
小护士捧着弄好的冰袋走进来,便见柔和的灯光里,穿着一件高龄羊绒衫配蓝色牛仔裤的女子柔柔地弯着腰,动作细致柔和地替小小的人儿擦着身子,眉目如画,气质姣好如玉。
她光是站在边上看着这样的女子,一颗心都跟着莫名其妙地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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