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白,哥哥,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从你对我说,“我想你知道该怎么爱自己了。”那一刻起,换我守护你,守护郝繁花,守护我顾繁朵最后的亲人。
顾繁朵放下剧本,因为送晚餐的客房服务员在敲门。
顾繁朵打开门,将推着小车的服务员让进来,看着她将一碗糖醋排骨、一份豆芽海带汤、一小碗米饭,以及一份餐后甜点焦糖布丁和一盘水果拼盘放到小餐桌上,她浅浅笑着签单,真诚地说,“谢谢你。”
掩上房门,顾繁朵闭着眼睛,嘴角含笑地祈祷,轻轻地说,“我要好好爱自己了。”
灯光里,女孩儿脸上恬淡温柔的微笑,将她领口边沿的一枚青紫色的粗暴的吻.痕衬托得格外扎眼。
扎疼了寒子时的眼。
没有亮灯的房间里,清冷的月光爬上窗台,流泻一地银辉。
辉光里,寒子时放下遥控器,两只手手心朝上,怔怔看着掌心的纹路,像湖底的黑曜石一般温润清透的细长凤眸,清冷月色里,闪烁着黯然,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疼成一团乱麻,满是恻然苦涩味。
他用双手打造了一个王国,却唯独给不了她想要的。因为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也没有立场开口去问她想要什么,更没有勇气放她自由,让她一个人去寻找想要的东西。
他……不放心她。
还因为,他爱她,爱到深深地恨着她,恨她为什么是顾家的女儿!
“寒子时,你到底在做什么?”
窗外皎洁的月光驱不散寒子时眼里浓重的阴霾,他疲惫地摸了一把脸,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诠释顾繁朵故作坚强的微笑,心脏召集身体各个器官向他发动全面进攻,令他英俊苍白的脸疼得渗出细密的汗。
寒子时捂着胃,心想:这两年的时光里,顾繁朵就像一株柔韧的蒲苇草,一面乖巧地服从他,一面倔强地拥有一个人的小世界。曾经的他走进过这个美好的小世界。此后的他再也找不到顾繁朵的桃花源的入口。
寒子时的耳边像放了一台录音机,不停回放顾繁朵对他说的那段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我将带着对你的恨,孤独终老,永世沉沦。若有来生,再不相见。”话里的刻骨的恨意,让他头一次体会到恐惧的滋味。
因为深爱,所以害怕。
害怕失去的寒子时自那日在酒店房间门口野兽一样强要了顾繁朵之后,他在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这一消失就是整整一个月的时光。
等他再次顶着一张欺霜赛雪、清绝出尘的面庞出现在剧组,意味着顾繁朵将跟这位在《初心未泯》里饰演男一号沈嘉年的寒子时频繁接触。
顾繁朵有些怀疑寒子时是故意的。
他故意出差一个月,导致他一回来,佘导便像是警察好不容易找到了罪犯,迫不及待地开始严刑逼供一般,和统筹商量之后,紧锣密鼓地开拍寒子时的戏份,生怕他明天又落跑,满世界的出差。
其实,寒子时哪里有这么差需要他亲自出,何况他本就不是喜欢或者擅于应酬的人。
两年的相处时光,往长了说,有600多天,往短了说,却也算是结结实实地跟对方呆过九个月又十一天……就在玉兰西苑,寒子时长住的酒店式公寓。
所以顾繁朵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一个月里,寒子时会在玉兰西苑留宿十几天。
关于那件亲密事,两人相安无事的情况下,寒子时基本上是隔两晚要顾繁朵一晚,那一晚,至少要两次打底。
至于,顾繁朵轮休的那两晚,寒子时要么自己呆在书房里办公,要么带着她去健身房或者游泳馆呆一个半小时。
两人从外面回来后,大概九点的样子,寒子时会将周妈温好的牛奶送进卧室,一声不吭地放在床头柜上或梳妆台上,掩门走开。
也就是说,两人邦交正常时,周妈是不被允许进入楼上的卧室的,甚至两人欢.爱过后,湿哒哒的床单都是寒子时换下来,扔进洗衣机清洗。当然,最后拿出来晾晒是周妈的事儿了。
顾繁朵起初是没有发现这件事的,直到有天深夜,她起床上厕所,听到楼下隐隐约约有人走动的声音,感到诧异,毕竟这个点,周妈早就睡下了。
顾繁朵下了楼,走到洗衣房门口,向来淡定的她,吓得张大了嘴巴。
半夜不睡觉的寒子时正在把睡觉前换下来的床单往洗衣机里,倒入洗衣液,拉好盖子,按下开始键、启动、调整洗涤水量、漂洗水量,动作相当的熟练。
柔和的明黄色的灯光里,裹着雪白浴袍的男子,眉眼墨黑,轮廓英俊,神色专注,能令任何一个女人忘了呼吸。
当洗衣机开始转动,寒子时转身过来。
一时看呆了去的顾繁朵自然被现场抓了包。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难得窘迫地笑,“你是在梦游吗?”
于是,顾繁朵时隔多年,再一次看到寒子时脸上浮现羞恼懊丧的神色,耳朵红得几近透明。
那一刻,顾繁朵发现,寒子时的身上还是保留着几分可爱的别扭的,只是永远不再是那个会对她说,“顾繁朵,我可以亲你一下吗?”的腼腆大男孩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她依然迷恋他身上的某些温情的特质,比如红耳朵,比如腼腆的懊丧,甚至于他不笑的英俊的脸上细长的丹凤眼浮现的柔和光芒。
是的,哥哥顾夜白是温润如玉的王子,脸上总是挂着温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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