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又问了几个在黄牛堆里徘徊的妹子,她们都被他这在逃嫌犯似的打扮吓得连连摆手。现在的黄牛业务水平极高,卖票都带身份证明,还提供买票亲自送进现场的一条龙服务,宁澜跟他们比起来的确毫无优势,毕竟他连身份证都不敢往外掏。
兜了一大圈票还在手上,宁澜蹲在路牙边思索,到底把票烂在手上,还是掏出身份证等着明天上头条?
头条标题他都想好了——aow前成员宁澜现身队长隋懿演唱会现场,化身黄牛卖票遭粉丝围殴。
宁澜在热`辣的太阳底下打了个寒颤,甩甩脑袋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出脑海。
要不……自己进去算了?票这么贵,不听白不听。
这个念头刚出现苗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掐灭。
他不想见他,也不能见他。
开场前几分钟,黄牛手上的票售卖一空,终于有粉丝看到手上拿着票,靠在墙昏昏欲睡的宁澜。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一个扛着硕大灯牌的姑娘以原价和宁澜成交。
姑娘边数钱边抱怨:“大哥你怎么连个支x宝都没有啊?不怕我给你假钞吗?”
宁澜得意道:“哥哥我是生意人,真钱假钱一摸就知道。”
姑娘把数出来的一沓钱递给宁澜,一手交钱一手拿票,宁澜把钱卷起来塞进口袋,说:“进去吧,快开场了。”
姑娘确实着急入场,可又觉得奇怪:“你不再点一遍,验验真假?”
宁澜挡在口罩后面的嘴角扬起:“不用,你相信我,我当然也相信你。”
信任是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最难能可贵的东西。
目送着姑娘走进检票口,宁澜双手c-h-a兜,迎着徐徐晚风往回走。
刚拐出体育场范围,踏上泉西街的小路,身后音乐声轰鸣,舞台灯光霎时照亮夜空。宁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而后深吸一口带着青草味的空气,一路小跑回了家。
晚上不出意料地没睡好。
宁澜第五次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再干点别的寻觅睡意,发现天已经亮了。
对着镜子打了个咧到耳朵根的大哈欠,宁澜认真开始思考“困”和“睡不着”之间的合理因果关系,试图劝说自己——这是正常的。
刚起了个头,外头的铁门就被敲得哐哐响。
“哥,你起来了吗?开门啊哥!”
宁澜咬着牙刷去开门,刚过完十九岁生日的鲁冰华换了个与迪迦奥特曼神似的发型,跳进来就抓着宁澜的肩膀狂摇:“哥你昨天为什么没去看演唱会?”
宁澜差点被他摇吐,口齿不清道:“你不是让我把……把票卖了吗?”
鲁冰华面部表情夸张地扭曲,拔高嗓门道:“我随口说说,你就真卖了啊!”
等宁澜洗漱完下,把冰箱里冻着的包子拿出来蒸热端上桌,鲁冰华才一手一个包子,边吃边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原来他大哥单位其实发了两张连号的票,鲁冰华要来一张送给宁澜,是希望他能和他哥在场馆里“不期而遇”。
宁澜听到一半就明白了,敢情这小子还没断了撮合他和他大哥的念头。
“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觉得我哪儿好?泉西街上漂亮姑娘那么多,你干嘛就盯上我了?”宁澜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鲁冰华鼓着腮帮子,竖起大拇指:“哥你就是好啊,做饭超好吃!”
“隔壁姜婶的女儿做菜也很好吃啊,而且刚刚大学毕业,尚未婚配。”
鲁冰华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我不同意,我就要你,整条街只有你喊我‘冰冰’不喊我‘花花’。”
宁澜被这奇葩理由弄得无言,好半天才道:“因为我有个朋友叫花花。”
“我知道,”鲁冰华指着窗台上的一小盆多r_ou_植物,“送你这个的朋友呗。”
二十多公里外的方羽没来由地打了个喷嚏,抽了张面纸擦鼻子,退出美食视频时拇指一歪,不小心按进热门,第一条就是“隋懿演唱会亲吻项链”。
方羽翻了个白眼,心想您老就慢慢睹物思人吧。
昨天演唱会到尾声,隋懿演奏完小夜曲,就顺着脖子上的绳子,把挂坠从衣服里面拽出来,送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据粉丝们观察,这个挂坠出现在隋懿身上已有三年时间,先前都贴身戴,只能看见一截绳子,这回终于有前排举着长焦镜头的炮姐拍到高清大图。
那是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圆珠,按照质地判断应该是某种矿石打磨而成。
心细如针的粉丝们立即猜测这个挂坠有特殊含义,说不定是某个重要的人送的。隋懿亲吻它时眼中温柔满溢,还带着些许伤感与惶然,深邃浓烈的眉目都因它而软化,看得姑娘们心都碎了。
超话里从昨晚上一直讨论到今天午饭时间,还没得出结论。有个粉丝在隋懿超话发了个帖子:你们觉得那颗红珠,像不像五年前队长送给nl的那条玛瑙手串上的啊?(随便猜猜求别打
其实不少粉丝已经猜到这个可能性,只是都掩耳盗铃地不愿意往那方面深想。于是评论里一水的省略号,直到某位在饭圈很有发言权的站姐大大赶来转发说“在有充分证据前不要乱猜,谁家还没有个红玛瑙了”,这才勉强稳定了民心。
饭圈的动荡隋懿并不知晓。
演唱会结束后,他得到三天假期,第一天,他就开车前往卖手串的店铺,准备把身上戴着的挂坠修缮一下。
找到这颗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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