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浔头也不抬,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茶和水本身不好,我就是手法再好,也是白搭,师兄等它稍微冷一下再尝,这茶得泡上半刻钟,才能真正出味儿。”
宇文修应了,趁机欣赏起她人来,发如鸦青,肤赛初雪,目似秋水,唇若点绛……他当然知道浔妹妹漂亮,打小儿便知道,不然也不会崇拜着崇拜着,他的感情便慢慢变了,变得除了崇拜与欣赏,更想占有,想让她只对自己一个人笑,只为自己一个人肆意绽放了。
却每次再见她时,都会觉得她又更漂亮了几分,譬如这会儿,也就难怪她什么都没做,依然会有一大群的狂蜂浪蝶直往她身上扑了,不行,这次他一定要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接受自己,宣告自己的主权,然后才好名正言顺的做某些事。
“师兄,可以喝茶了。”宇文修正想得出神,冷不防听得简浔的声音,忙回过神来,依言端起了茶杯送至唇边,淡淡的茶香立刻溢满了他的口腔,再沁满他的心脾,他不由笑道:“喝起来比闻起来更好,师妹的茶艺又精进了。”
简浔自己也喝了两口茶,方笑道:“闲着没事儿时的消遣罢了,对了,师兄这次回来要待一个多月,那有空随我们一道去山上避暑吗?祖父今年身体一直不大好,母亲也是,偏今年夏天摆明了比往年热得多,他们又不能用冰,万一把人热坏了可如何是好?所以我就想着,再过几日,便求了祖父带我们大家伙儿上山避暑去,待进了八月,天气凉下来后,整好回来过中秋。”
宇文修便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何况这次回来,给生母办完法事后,他便没有其他事了,所以一口就应道:“我随时都有空的,你决定好时间后,告诉我一声便是,不过我姐姐那人你也知道,最是爱这些热闹的,只怕届时她也要吵着一块儿去,不会给师妹添麻烦罢?”
简浔笑道:“人多才热闹,倩姐姐便不去,我还要拉了她去呢,那这事儿就先定下来了,我回头与母亲商量好时间后,再告诉你。”
顿了顿,说起另一件事来:“师兄名下那些产业,这半年又有不少收益了,上次师兄回来,因是过年期间,你说琐事繁多,便没有看过账目,难得这次师兄有空,我回头就让人整理好,送给师兄过目罢。”
宇文修一开始自然是没有私产的,先睿郡王妃的嫁妆虽丰厚,却泰半都掌握在睿郡王手里,有一小半掌握在宇文倩手里,待他年岁渐长后,宇文倩本是打算分些产业与他做私产,也好供他日常花销,——光睿郡王每个月送去崇安侯府给他那点月钱,能做什么大事的?
却被宇文修给拒绝了,说自己不需要,他自会凭自己的本事,挣来他想要的一切。
等去了蓟州后,他果然很快便累积起了属于自己的第一笔财富,谁都知道打仗是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肥差事,所以不到半年,他的财富与私产已很可观了。
等到半年后第一次回京探亲时,他想也不想便把自己的私产都交到了简浔手上,明着说是:“我哪来的那个时间打理这些,我姐姐也是琐事繁多,也就只有师妹你最合适了,还请千万多费心。”,实则心里却是想的,男人挣的银子,自然该每一文都交到老婆的手上,等浔妹妹把他的一切都先接收了,再接收他这个人,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所以简浔这会儿才会有此一说,当然,她至今不知道宇文修的“深谋远虑”。
宇文修闻言,笑道:“你也知道,我半点那方面的天赋都没有,一看到账薄便头晕得不行,还是别给我看了罢,凡事你做主即可,难道我还能不放心你不成,那这世上也没有其他人能让我放心了。”
简浔就撇了嘴:“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算了,我也懒得再多说了,你不看就不看罢,我只管放开手脚做我想做的,反正回头亏了银子也不是我的。”
宇文修笑得一脸的灿烂:“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亏了也不打紧,我再赚回来便是。”
说得简浔也笑了起来,还有几分欣慰,她打小儿有心种下的善因,到如今终于结出她想要的果实来了,这样的宇文修,比之前世她飘来荡去时每每看到的那个威严阴鸷的他大是不同,却让她更为安心,哪怕他这辈子不做摄政王了,她也相信他会护住她和他们一家的……所以说,孩子果然还是得自己养大的才靠谱啊!
宇文修又与简浔说了一会儿话,见她忍不住打了好几次哈欠,知道她是困了,虽舍不得就此与她分开,想着来日方长,到底还是压下了不舍,起身道:“师妹既害了乏,就回屋歇息一会儿去罢,我陪师祖他老人家说会儿话去,晨间人多,也不曾好生说得。”
简浔的确困了,她午后必要小憩一觉是多年下来的习惯了,想着宇文修不是外人,便也不客气,点头道:“那师兄自便罢,我就不送你了,晚宴我们再见。”
宇文修点点头,适逢宇文倩抱着小吱回来了,遂给宇文倩也说了一声,便往前面去了。
余下简浔与宇文倩吃了用井水湃好的冰碗子,又走动了片刻,才回了屋里去歇中觉。
晚间的晚宴很热闹也很平静,平隽虽已决定以后都以己之长,攻宇文修之短,再不傻乎乎的与他硬碰硬了,却也不会为展示自己的才学而展示,那跟见人就开屏的花孔雀有什么分别?反倒落了下乘,也失了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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