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累。
下一秒, 顾君越得寸进尺, 她不禁掩唇, 遮住了自己那一声惊呼声,拍了一下搭在自己后腰上的手:“你做什么?”
顾君越低声一笑:“是不是这里酸了,我给你揉揉?”
初凝忙转身,心里气的难忍:“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顾君越眼尾上挑:“有什么不敢?这天下之大,无一处朕不可去。这天下之事, 无一处朕不可言。”
初凝气闷,伸手推开她,一脚把她蹬下床,叫她知道,不是所有地方她都可去!
顾君越懵了,她这个皇帝,竟然被自己的妃子踹下了床……她跌坐在地上,感觉被踹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顾君越冷着声音:“方芷芊,这就是你的事君之道?”
初凝轻声:“我只是怕陛下情浓之时唤出别人的名字。
顾君越怔怔:“你……”
她说不出话来,莫名心虚。
初凝神色淡漠:“时间也不早了,等会要回宫吗?”
顾君越看着她,唇角微扬:“你想回宫吗?”
初凝静静的看着她,抿了抿唇。
她想留在这里过夜。
顾君越闷哼了一声:“最初朕还觉得你温柔,现在是看穿你了,你只有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是温柔的,其他时候,就只有你摆脸色给我看的份。”
初凝已经下了床,扬扬眉:“那是谁先前非要我立在寒风之中,等着您拨冗召见?”
顾君越话声一滞:“这……”
初凝温柔对她笑笑:“怎么不说话了,陛下?”
顾君越忙站起来,抱住她,真的是不敢再说话,这多说一句就是错。
半晌,她才松开手,初凝的樱唇水光潋滟,眸子既黑且亮,可还没忘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心虚?”
顾君越冷哼一声:“肯定是李炳全那个老狐狸,心都向着你,不向着朕这个皇帝!还天天和你胡说八道。”
初凝目光淡淡的剐她一眼:“李大总管可是全皇宫最懂陛下心思的人,他怎么敢向着我?”
李炳全是太后身边的人,自小看着顾君越长大,对她而言不仅是个奴才,也是位温厚的长辈。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很清楚,其实是她自欺欺人,而李炳全则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是他帮着和柔嫔多说话,只怕她是断然不会理自己的。
初凝坐在妆台前,梳了下青丝,便在铜镜里看见自己脖颈上的红印,幸好刚才踹了她一脚,否则等会怎么出去见人。
顾君越讪讪笑了:“无碍,就说被蚊虫叮咬便是了。”
这大秋天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蚊虫,这皇帝陛下真是睁眼说瞎话。初凝只能换了件立领的襦裙,把自己脖子都给遮了起来,还特意绕了一串玉珠,显得格外欲盖弥彰。
不过饭桌上,方夫人看向女儿的目光里倒没有多少惊诧之意,反而笑语盈盈,初凝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听闻皇帝要陪着女儿在家留宿一夜时,惊喜万分,忙叫芳落去多准备几套干净的床单被褥,放到女儿的闺阁之中。
初凝:“……”
顾君越但笑不语,觉得自己的丈母娘真的是个活络人,分外讨喜,改天回宫要立刻给她封个一品诰命夫人当当,比方书维还要高出几品。
晚上用完晚膳,时间还早。难得出宫一次,初凝不想再看什么话本子了,于是又对顾君越温柔的笑:“我们出去逛逛?”
顾君越神色未变:“嗯?”
初凝牵了牵她的衣角,抿抿唇,声音软糯糯的:“就出去看看吗?附近也有家戏班子,戏唱的可好了,就是以前我娘不怎么让我出门,因为我小的时候被人贩子给盯上过。”
顾君越脸色微沉:“竟然有人敢动你?李炳全!”
初凝踮起脚尖,手指按住她的唇:“哎……我父亲今日请李总管喝了点小酒,他平日里鞍前马后,照顾你照顾的多么辛苦,难得今晚喝醉了,你还去叨扰他?再说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陈年往事了,我父亲早就到京兆尹立案了,那贼人可能都已经再投胎了。”
顾君越冷哼了一声,沉着脸不说话。
初凝抿唇笑,摇了摇她手臂:“自那以后,我晚间是再也没逛过夜市了。可今日有陛下陪着,我娘亲必然放心,毕竟天下之大,无一处是您不可去的。”
顾君越唇角微翘,这小妮子,竟然拿她说过的话来堵自己,不过也在理。现在她是她的人,还有人敢动了?早年的时候是自己不在,否则谁敢动她一指头?
虽然被她踹了一脚,顾君越只当那是闺房之趣,也没怎么生气了。此刻得她温声软语,心里很受用,但是嘴上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尚可。
方府的小厮紧紧跟着两人,暗卫则四散开来,观察周围的情状。
今日正逢十五,是赶夜市的日子,街上人多,顾君越紧紧的把初凝的手握在手心里,十指相扣。
初凝喜欢晚上漫步在街头的感觉,乖乖的,由她牵着自己的手,心里笃定且平和。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最有名的戏班子看戏,演的是从安庆那边过来的黄梅戏——《女驸马》,看惯京戏的老百姓终于能换换胃口,十分捧场。
李炳全醉酒,方府的管家跟来打点一切,已经给两人订好了二楼的座位,不像底下那么挤。
初凝和顾君越坐下来看戏,台上正刚刚演了不久,女扮男装的状元被皇帝看重,说要赐婚公主,一时间众人的呼吸都放的轻了很多,只想看那状元该如何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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