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扯开领子,仿佛他不能呼吸了,所有强装的冷静,克制,想要逼迫自己理智地分析,但他不行,他做不到!
去他的冷静!去他的克制!去他的理智!去他的希望!
闻川眼眶慢慢红了,背对主卧门靠在大床边,咬着手背哭了出来。
好累啊,我好累啊……大哥你在哪儿?
“呜……”一声低咆在头顶响起,闻川浑身一僵,慢慢抬头,充满了雾气的双眸和那双金绿的狼眸对上了。
闻川猛地放下手,手脚并用狼狈地往旁边退开,他的泪水还挂在眼尾,沾s-hi了睫毛,惨白的脸让他看着灰败了许多,不再那么自信和冷淡。明明现在这幅模样才多了几分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和生机,可黑狼却觉得哪里不对,他有些不爽。
他无声无息地靠近,低头凑近了闻川的脸,闻川闭上眼微微偏头,感觉到滚烫的舌头舔过他的眼睛,将苦咸的泪珠卷走。
黑狼暴躁又焦虑地“嗷呜”一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时看看闻川,似乎他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片刻后,黑狼叼着闻川的裤脚,粗鲁地将人拖回了客厅,随后去厨房找了一些干粮丢在闻川脚边,威胁地低咆着,让他吃东西。
闻川其实没什么食欲,他很难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他一直很难受。
他想抱着谁嚎啕大哭,想倾诉委屈,想被项臣抱在怀里温柔的亲吻,想有人陪他说说话,想把所有的责任都丢到一边,爱谁谁吧,如果注定了所有人都得就此沦陷,那就这样吧,他不想挣扎了。
闻川看着那堆食物,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脆弱软弱无用过,沮丧和挫败像座大山压在他的脖子上,令他沉重地抬不起头。
他把爱人弄丢了,把家人弄丢了,把朋友弄丢了,都是因为他没用,他破解不了疫苗。
黑狼再次威胁地发出低吼,这次声音大了些,闻川肩膀一抖,颤着手拿起一盒饼干,也不管过没过期,他撕开包装,拿起一片塞进嘴里逼迫自己吃下去。
豆大的眼泪砸落在包装盒上,模糊了他的视线,晕染开了盒上的字迹。
他吸着鼻子,一边吃一边哭,若是以前他定会对这样的自己嗤之以鼻,哭没有任何用,解决不了任何事,只是浪费时间。
除了承认失败,表现出无能软弱来,没有任何意义。
可他越想克制,眼泪却汹涌得更厉害了。
他终于低低地哭出声来,随即越来越大声,他哭得打嗝,吞不下饼干渣,呛咳起来。
黑狼不耐烦地一爪掀翻了地上的食物,拆开的饼干散落一地,被他狠狠踩碎在脚下。
他发出威胁地咆哮,仿佛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哭的,如果不是饿了,那是什么?说出来啊!
闻川不去看黑狼,闭了闭眼,想起了两人交往之前,项臣在食堂里给自己端来吃的。
男人的声音那么温柔,带着一点担忧,说:“虽然你没胃口,还是尽量多吃些吧,你这样熬不住的。吃不完就给我。”
那时候他们在临时救援点,他为了破解疫苗吃不下睡不着,项臣热情地推荐道:“这种速冻的点心味道还行,我昨天试过了,应该合你胃口。”
项臣边哄着他吃饭,边同他闲聊,想让他放松一些,后来他实在吃不下,剩下的半块点心就被项臣自然地夹走了。
他说:“说了吃不完就给我,不用勉强。”
然后他对着自己咬过的缺口,慢慢咬了下去。
那一幕的画面倏然被拉长,仿佛成了上辈子的事。
他们躲进房间,项臣红着脸,紧张地语无伦次,眼神里带着热切的渴望。他翻来覆去念叨着喜欢,只是两个字,就足以拨动自己总是冷静淡然的心弦。
闻川红着眼睛,猛然抬头,将手里的饼干狠狠砸向黑狼。
黑狼的毛上沾上大片的饼干渣,金绿的眼睛倏然瞪圆了,他暴怒地呲出獠牙,一爪子按在了闻川身上,将人压倒,俯身凑近,灼热的呼吸带着凶狠喷洒在闻川脸上。
“吼——!”黑狼发出怒吼。
闻川擦了一把脸,一拳砸在了黑狼鼻子上,吼道:“来啊!有本事咬死我!来!”
闻川拉开衣领,露出脆弱的脖子:“是谁说他喜欢我!是谁说他会保护我!是谁说只要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谁说的不会让人动我一根汗毛!”
“谁说的会永远陪着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都不会丢下我!”
闻川说着眼泪又汹涌地淌了出来,鼻涕眼泪横流,嘴里没吞下的饼干渣喷了黑狼一脸。
可此刻没人在乎这些,再狼狈再难看也无所谓,他急需一个出口发泄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
黑狼往后退了一步,舌尖猛舔被揍的鼻子。
闻川扑了过去,揪着黑狼的毛厮打,拳头胡乱地砸在黑狼的鼻子、嘴巴、眼睛上,他尚不解恨,又一口咬住了黑狼的耳朵。
黑狼简直又惊又怒,狂吼一声将闻川踹向一边,闻川撞在茶几上,玻璃茶几被直接撞翻,砸在地上碎成了渣。
黑狼眼神y-in沉狠厉,往前一步,脚下被玻璃划伤,流出血来,alpha带有极强攻击性的信息素弥漫开来,闻川低头呸出一口黑毛,揉了下被撞到的肩膀,半哭不哭地哽咽道:“来,接着打,你有本事就直接咬死我,没本事就乖乖让我揍。”
他从地上爬坐起来,手心撑了一下地,细碎的玻璃渣立刻将那白嫩的掌心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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