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闻川。”闻川自我介绍,“我是b城人,你呢?”
“……孟多,也是b城的。”男人将门打开了,他背后是四人间,有两张上下铺,中间放着一只长桌,上面堆着一些生活用品。
闻川朝里看了眼,床铺上都睡着人,寝室里感觉死气沉沉,窗帘拉着,一丝光也透不进去。
“你们来这里多久了?”闻川问。
孟多稀奇地看他:“你刚来吧?命挺大啊。”
闻川从衣兜里掏出从张老家带出来的糖,递了一颗给孟多,糖一直揣在兜里又淋了雨,变得有些黏糊糊的。
“能聊聊吗?我对这里不熟,很不安。”他说很不安,表情却是淡定甚至漠然的。
这强烈的反差令孟多忍不住上下打量他,眼里带着探究。
孟多说:“你和我们不一样。”
闻川没说话。
孟多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过保养得很好,眼角一点细纹也没有,看着顶多二十五、六。他有一双很漂亮的孔雀绿的眼瞳,一头乌黑的短发,身材纤细,手腕的骨节微微凸起,显出几分营养不良似的瘦弱。
他和闻川坐在门口的地上,盘着腿说话:“城里刚出事我就来这里了,也是我运气好,我在郊外画画,那里人不多,出事的时候撤离得很快。我是第一批来这里的人,钟少……你见过了吗?”
闻川点点头。
孟多腮帮子鼓着,一点点舔舐糖果的甜味,道:“半路遇上他的,当时还以为死定了,不过钟少人不错又有能耐,救了我们。你这糖不错,我家孩子会喜欢的。”
闻川有些意外地看他。
孟多说:“我有两个孩子,丈夫外遇常年不在家,我出门那天孩子交给他们的爷爷照顾。”
孟多说着,低下头捏着糖纸揉来揉去,气氛一时低沉悲伤起来。
闻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有一个大哥,出事的时候他在重灾区。我没找到他。”
孟多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指在地上抠了抠,说:“节哀。”
闻川仰头靠在墙上,说:“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钟少说我们会等到救援的,我们人多,等到救援的机会更大。”孟多道,“等获救了,我就去找找我的孩子,一定能找到的。”
孟多手指神经质地缩了缩,笑起来:“他们很乖,你要是看见了也会喜欢的。你有孩子吗?”
闻川摇了摇头。
孟多的思维似乎跳跃得很快,他又抬手指了指身后的门,示意道:“这里的人都失去了自己重要的人,或是爱人,孩子,也有家人和朋友。有的来了之后j-i,ng神就不大好。”
他指了指脑袋,叹气:“越是情况不好的时候,越要坚强,自己千万不能倒下了。没人有义务拉着你往前,得自己争气些。”
闻川点头:“你很坚强。”
孟多呵呵地笑了:“生活所迫。”
闻川跟孟多聊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这里的一些规矩和细节。
一开始来送饭和药品的是b,就安全上来说,当然更有保障一些。可因为气氛太过紧张,大家压力太大的缘故,出现过b假性发情的意外,据说是被一个j-i,ng神不太好的o给影响了。
那之后,很多b也不大愿意来了,于是这个任务还是落到了为数不多的a身上。
这里便多了一条规矩:每日送饭送药的人员必须轮流前来,每次必须两个人搭档,不允许有a单独上楼。
但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出了事。
有一日深夜,一个单身a不知道白天受了什么刺激,夜里偷偷翻窗上了四楼,他挨个敲门,最终敲开了一扇没有上锁的寝室门,里面的o被强行标记了。
闻川不寒而栗,瞪大了眼睛:“被强行标记了?”
“就在四楼,”孟多指了指楼下,“也是一个四人间,差不多就我们住的位置下方。”
闻川不由动了动喉咙,下意识往地板看了一眼。
孟多紧张地舔了舔嘴角,说:“那个a一进去就随便抓了个o,另外三个人被吓醒了跑出去求救,等带着人赶来时,那个o已经被标记了。现场一片狼藉,很惨的。”
孟多说着很惨,眼里却亮起了光,又翻来覆去地说:“啧啧,很惨的,很惨啊。”
闻川不由心里发沉,捏紧了拳头:“那个a呢?”
“嗯?什么?”
闻川奇道:“他没有受到处罚吗?”
“都标记了,还处罚什么?”孟多笑了,笑得有些诡异,“那个o也不舍得了啊。”
闻川只觉自己背后冒出了冷汗:“怎么……这样……?”
“现在是非常时期,”孟多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法律不管用了。我们现在缺人手,也缺孩子。”
说到孩子,孟多整个人j-i,ng神了不少,语调也松快起来:“有了孩子,一切都好说。”
闻川觉得哪里不对,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等孟多回了房间,闻川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平息。
他对孟多习以为常的态度,对他看好戏似的神情和诡异的亢奋,心里忍不住地反感。
可一想到孟多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家人,他又升不起什么排斥的情绪。
正想着,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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