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的背是青涩的,他似乎也不习惯背人。不由得就想起牛仔爹,他的背很厚实,很稳,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
“你说,其实什么样的人经常背别人啊?”南玉调趴在柳生背上悠悠地问。
柳生顿了一下:“军人吧,将士在沙场常常要背自己的战友。”
“军人么……”
已到玄机门,柳生放下南玉调,见她若有所思,便问:“怎么了?”
南玉调摇摇头,径自往里走。柳生在背后又问:“你究竟何人?”南玉调停了下来:“北巘流民,复姓南,名玉调。”
“南……玉调?”
南玉调点点头,转过身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柳先生。”
“柳先生?不,在下就叫柳生。”
“哈?!”南玉调嘴角抽了抽。正见那自来那日便没再见过的纤细少年疾步走来,他也换了身干净的衣袍。他很瘦,一走,袖口袍边发带束腰都随着步子飘了起来,远远看去,眉眼清秀,倒也有几分仙童下凡尘的味道。南玉调注意到柳生看到他的时候,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到哪里去了?”少年一把抱住南玉调。
南玉调奋力挣脱开,对少年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有点看不过眼:“我自然是想活命的法子去了,倒是你好吃好睡,沾尽了我的光!”
少年紧紧拽着南玉调的袖子,抿了抿嘴唇,仿佛受了一肚子委屈:“我……我还以为,你……你也不要我了……”
南玉调一头暴汗,正准备一脚踹飞这仿佛刚破壳认错了妈的雏鸟。却见柳生一步上前,面色严峻问道:“这位小公子,可是复姓皇甫?”
少年一愣,眼里有惊恐的神色,但他努力保持镇定,苍白着脸色道:“我不知你是何意思。”
柳生蹙眉,看了南玉调一眼,朝少年手一摆:“还请借一步说话。”
少年不知所措地看着南玉调,南玉调翻了个大白眼,“切”了一声,转身离开。在拐弯的地方,南玉调还是不自觉回了一下头,正好看见柳生手捧一张方巾,在少年面前单膝跪下。那方巾,南玉调认得,就是少年之前用来包糕点的那张!
南玉调嘴角一勾——当跌破发行价但背后实力强大的优势股遭遇来路不明的潜力股,还真是撞出了让人惊喜的火花呢——这一局还真是赌得值!
“什么事情笑得如此开心?”柳逸云的声音温温软软从头顶传来。
南玉调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险些就要撞到柳逸云身上了,而柳逸云似乎也一点要让开的意思也没有。南玉调眨了眨眼:“白虎堂算是暂时稳住了,估计白老虎伯伯过些天就会过来,你抓紧时间搜证吧。”
柳逸云一愣,细细打量眼前半大小鬼,明明是孩子的模样,却有着一双世故老练的眼睛,披一张天真的皮,却挡不住深谋远虑的心思。
南玉调被他看得有些浑身发毛,她不喜欢那种探究的目光,尤其是那种仿佛真的可以将她看透的目光,连忙随手推了柳逸云一把,悻悻道:“你干嘛那么看我?”
柳逸云好脾气地笑着摇了摇头,却道:“青龙堂最近耗粮耗银都尤其厉害,不仅挑起我等与白虎堂的争端,而且深水港好些小门小派近些天也都不太平,看来青龙堂的胃口还真是大得离谱。”
两人行走在玄机门九曲十八弯的回廊里,南玉调一步也不敢跟错,她听着柳逸云的话,想了半晌,问:“青龙堂所属的浑天教到底是什么来路?是三国势力中的哪一股?”
柳逸云步子一滞:“你是说?”
南玉调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江湖纷争能争多大点事?如此大量银粮耗损,放在现在这个时期,除了战争储备,我想不到第二个理由。”
柳逸云终于停下步子,眉心挤出深深的“川”字。
“怎么了?”
柳逸云为难地看了看南玉调,缓缓道:“浑天教是武林第一大教,由武林盟主任其教主。其下有四神堂,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那武林盟主是谁?”南玉调没耐心地打断柳逸云的话。
柳逸云脸色一青:“是我。”
“啊?!”南玉调不自觉退后几步。
柳逸云见她这个样子,更是脸色不佳,忙道:“四神堂先前分裂数年,我刚当教主不久,其实……四神堂的势力尚未收回……”
天上正好几只雀鸟飞过,南玉调抬头望天:“所以说……你,被架空了?你也就一挂名教主?”
柳逸云的脸“腾”一下由青转红。
南玉调嘴一扁,想起邓道中跩得个二百五的烂态度,又问:“难道玄机门里头,你也只是个挂名?”一语既出,就见柳逸云那丫小俊脸儿红得滴血,就差在他头顶装个火车头,那就可以看到烟囱冒烟,听到汽笛鸣响了。南玉调泄气地扶住额头,小声啐了一口:“搞半天,是个‘名誉主席’辈儿啊……”
看柳逸云泄气地垂着头,南玉调走过去,努力踮起脚尖,艰难地用指尖拍拍他的肩,语重深长道:“年轻人,看开点,好好干,会有出息的——”
柳逸云古怪地看她一眼,眉眼都纠结了。
“那浑天教上一任的教主,哦,也就是上一任武林盟主又是谁?”南玉调继续问。
柳逸云沉思了片刻道:“上一任武林盟主于十年前一战败于奇世智者之手,便退出江湖,隐遁山野。”
南玉调正走得累了,见小花园里茶水齐备,干脆走过去,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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