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国西郊边得一个小村落,沿着泉溪坐落,阡陌相交,大有世外桃源的景象。沿着泉溪而上,便是举世闻名的离岸。自东国交通四通八达以来,离岸的渡口便比以往更繁荣起来,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
半年以前,海家和西国交战,损失惨重,回了海中天修生养息,无暇顾及海上作为。在短短的半年的时间,四国内大发海上事业,再也无顾忌,在这条自由的航道上,太多人实现了置身汪洋,看海天一线的梦想。话说那个村庄无名无姓。面对田地,背靠泉溪,男耕女织,日子也算过得去。闲暇的时间里,男人们还可以沿着泉溪而上,到离岸的渡口充当苦力,赚些外快,补贴家中,更算小康了。除了上次,据说江边闹了瘟疫,惶恐一阵,其他的日夜里,都是太平的。
生活在这个村庄的,有一户不寻常人家。一家四口,偶见访客。家中的男主人姓甚名谁,左邻右舍都不大清楚,只听他的孙儿们老叫他老路,也只道他大概就姓路了。女主人的样貌看起来要比男人年轻,即使年过半百,风韵犹存,不似在山野小村中生长的人儿,她叫孙三娘。这对夫妇,不见有儿子,却养了两个调皮的小孙儿,子阳和子月。
这几天,这户人家里可热闹啦。原因不为其他,就是前儿,子阳和子月跑到东山山麓玩耍去了,回来的时候竟然拖了一个蓬头垢面的活死人。说那人是活死人,是因为这事邻居们都知道,而且事过两天了,都不见那人醒来。村妇们八卦,在院儿里编织着草鞋,便拾起这话题,七嘴八舌起来。
“前儿个,那兄妹从山沟里捡来的人,到底醒了没?”这妇人说话的时间,还不忘朝着篱笆那边使眼色。在篱笆那边,便是他们谈论的那户人家。
“是个死人吧。过了两天了也没动静。”四个妇人中,面对篱笆的方向而坐的那位,一边用鞋垫比划着她男人脚掌的大小,一边不住的往那户人家瞟。
“不会是个死人。要不是活着,他们干吗把人还放在家里?那不都臭了?”最左边的妇人可是将这家人盯得死死的,她甚至知道那户人家的男人何时耕作,何时上工,何时上山打柴。因为她觉得那户人家的男人比她家的那位成多了!至少,她的男人上山打柴的时候,从来没见他拎个猎物回来。
“这子阳,子月捡什么不好,偏偏捡个人回来,这不平白让自家的油水往外面倒嘛!”背靠着篱笆坐着的妇人忍不住停下手上的活儿,转身伸着脖子向那边望去,那种搜寻的目光,似乎总要找些异样才甘心似的。
“在哪捡的人?”最开始挑起话题的妇人突然疑惑了。
“听说是在东山那边。”左边的妇人对这可有自信啦,她可是听子阳子月亲口说的。
“哎呀!”问话的妇人拍着大腿,一副大事不妙的样子,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怎么了?”
“东山呐!你们忘了,前一阵闹瘟疫的时候,咱们陛下不是在东山附近设了一个隔离区嘛?这人该不会是从隔离区跑出来的吧!”
被那妇人点醒,其他人都惶恐起来,别的不说,她们都知道瘟疫的可怕,当时她们赶集,在路上就见还几个人没来由的晕倒了,竟查证是瘟疫的作用后,负责的侍卫当场便要将和男鞋晕倒的有接触的人隔离起来。要不是她们溜得快,只怕这会子还没从隔离区出来呐!
“不成!不成!”左边的妇人也没心思做活了,丢下手上编了一半的草鞋,便往院门外跑,“我可不能让那个死人害了咱们!”
其他人也跟上去了。
“三娘啊,三娘——”
孙三娘撩起竹帘,跨出门槛,头上扎着朴素的巾帕,脸上带着笑,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满足现在的幸福状况,“赵大娘啊,有什么事嘛?”
赵大娘贼兮兮的向她招手,怕传染瘟疫,才不敢进她家的院儿。孙三娘被惹得糊涂,向前去了几步,便被她喝止。
“你就站在那!”赵大娘怎么会知道和那死人相处了两天的孙三娘有没有感染瘟疫,“我问你,你家不是捡了个人嘛?那人现在怎么样?”
“还睡着呢。”孙三娘扶着手,慈蔼耐心的笑着,她也知道这两天,左邻右舍说了不少闲话。
“那人是从东山捡来的吧?”
“没错。”她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哎哟,我的娘哎,那可是感染瘟疫的人,你赶紧把人扔了吧,最好是埋了,便害了大家!”
对那些人语气中,脸上带着的嫌恶,孙三娘不为所动,只是解释道,“那人没感染瘟疫,我相公……”她想了想,随即干改口到,“我家当家的会些医术,已经给这人诊治过了。大家就放心吧,她健康的很。就是疲累了,才睡了这么久。”
听她这么说,几位妇人才松下一口气,一个个的挤进三娘的院门,伸着脖子往屋子里面瞅。
“你男人还会医术啊?”那位最仰慕这家男人的妇人突然酸溜溜的问道。
“都是些草莽偏方。”三娘也不介意,这样温柔的人,从来没有和她们一起八卦过,似乎也从来没发过脾气。
“就是就是,”其中一个妇人似乎想起什么,“上回我家那只母**,不是被你家狗咬断一条腿嘛?留了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会死掉,那可是我家唯一下蛋的母**啊,就是给她家男人看的。这不,蹬着一条腿照样咯咯叫?”
那不是她家男人厉害,还多亏了那些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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