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鸿在夏天走神的时候从偏门溜进了长老院的正院,因为那里住着海中天的第一位长老——夜薰。为什么海家的后人始终坚信自己的族人是神的后裔,因为海家的创始人夜薰,从开始到至今,存活了上千年。他是人么?或是神?在非鸿看来,二者都不是,他是个怪物,绝对的怪物。就像他所看到的这样,夜薰是个只能依靠植物存活的的怪物!更大的可能是他正在想怪物的行列进化。大部分认为,海中天整个岛上的桃树都是从他的身体里衍生出来的。连非鸿都知道这本就不是向神进化的征兆,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惩罚。
夜薰的身体几乎已经和海中天年岁最长的桃树同化了。桃树的汁流淌进他的身体里成了他的血脉,他的血又循环进桃树的躯干中,成了最有价值的营养。他的发与枝叶纠缠,他的躯体与树干相融,分不清那是人,还是树。他在睡觉,周围没有守卫,这算是他的坏习惯,是他的自负造成的。那个小小的挂饰——转命盘,就挂在叶迅身侧的枝条上。非鸿从不会感到恐惧,因为在他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这种感情就被抽走了。几乎不用酝酿勇气,他就攀上树藤,用最大的努力将自己的动作放轻,放轻,再放轻。但是触动转命盘的声音还是把夜薰给吵醒了。
“嗯......”夜薰的声音就像被塞进了沙子,干干涩涩的,听着难受,“小东西,你和你父亲果然是有企图的。”
非鸿当机立断,直接从半空的树藤上跳了下去,稳稳当当的落地。叶迅哼笑起来,“你确定你手里的,是真的?”
“你骗不了我。”非鸿没有受他蒙蔽。
“那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去?”夜薰不疾不徐,他似乎很享受在猫捉耗子的游戏中。
“我一个人逃不出去,你以为我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非鸿冷笑着,很难想象这样成熟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不到七岁的孩童脸上。
夜薰被触怒了,他身上的枝条就像是冲冠的怒发张扬起来,并向着非鸿缠绕去。一条条巨蟒似的树藤,面对他们的时候,非鸿本无所畏惧,伸出手掌,直接将接近的树藤冰冻成了碎片。当他向门口逃去的时候,被脚下没留意到的树藤绊倒了,手里的转命盘滚落到门槛边,他试图伸手抓,却没有够到。糟糕的是,他的一只脚腕已经被树藤绕了个结实,身体被拽着向后去。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么?”夜薰自负的大笑起来,“你跟你父亲,永远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非鸿出奇的顽强,即使被向后拖拽着,他也不放弃任何一丝逃生的希望,十指几乎在地上抓出十道血痕,但始终没有降低落入虎口的趋势。本来大好的阳光,却被蒙上了一层影,不知是谁的手捡起了门槛边得转命盘,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非鸿仰起头,可阳光的作用,始终让他看不清来人。但是,能贸然闯进这里的人,除了那个擅入海中天的人之外,似乎没有别人了。夏天似乎还没发觉异样,只是进门的时候只是看到地上的转命盘和非鸿,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这个比关押临风的房间还要大的屋子里的东西,更加令人恶心。跟刚才还束缚在临风身上的树藤比起来,这里的才是最可怖的。
“那是什么东西?”树里面竟然长了一个人!?
显然,夜薰也发现了闯入者,当他看清来人时,不由的大惊失色,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变化,但是声音泄露了他此时的恐慌,“莳萝!?你竟然没死?”眼前的这张面孔,似乎再过上千百年,他也不会忘记。
趁夜薰失神的时候,非鸿解开了脚腕上的束缚,拉着夏天的手,夺门而逃。“快走吧,现在可不是满足你好奇心的时候。”
看着逃去的人们,夜薰不由的大怒,高声喊着,“夜童,夜童——”沧桑的声音回荡在海中天的每一个角落,即使远在海边的人们听了几乎足以地动山摇的声音,都觉得心惊胆战。可是当夜薰的儿子,夜童赶到的时候,夏天他们早就跑远了。
看着地上狼藉的碎片,夜童微微俯身问道,“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非天的儿子,把转命盘偷走了!那个女人——”夜薰的身体动不了,只有转动眼睛来压抑自己的暴躁情绪,“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那个女人?”夜童不明白夜薰指的是谁。
“她亡我夜罗族,如今还不肯放过我们么?”夜薰害怕起来,“你去,你去杀了他们!杀——”
海九溟的父亲夜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苍老,他的长生术几乎全是夜薰的遗传。血脉之间的影响,有时候还真是相当的强大,但是和夜薰不一样,夜童是个没有什么野心的人,自从海九溟出生,海家的担子卸下之后,他就是闲人一个。天天不少与花为伴,以酒为友,他听了夜薰的控诉,大概也明白了些。夜罗族的兴亡,他烂熟于心,但是仇恨只是最初的执念,不应该让下一辈人来承担。
夜童接到命令离开长老院之后,才掏出从不离身的泥人,面对它甚是无奈的笑道,“我还真像看看你是个怎样的女人,当真如父亲所说的那样丑陋不堪?”但是泥人的形象可不是这样告诉他的。
逃吧,逃吧,尽量的逃吧。夜薰大怒,必然牵动整片岛上的桃花林,现在,这里比任何时候都难以逃出生天。那些树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向林中的夏天他们挤压过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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