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她不坐船吗?这丫头,又要做什么?”
千凌有疑问,千夜也知道程英自然是不敢欺骗他的。午时已过,要赶到十里亭,自然要花些时间。走就走吧,偏偏还撂下这么些话,什么意思?以后当真会回来不成?
“她还有什么交代?”
“有...”
天下和天慈舍弃水路,只是天下心血来潮之举,来了这也有一年了,除了东都,其他地方还未曾见,此行一番,也权当是游山玩水了。也只有她和天慈两人。在现世的时候,她俩也会一得闲了,就跑到外面,览尽古迹名胜,尝遍天下美食。
“天都要黑了,我们走吧。”天慈坐在马车上催促着,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到不了下一站了!
“来了。”
天下刚起身,便闻策马飞驰的声响,往那来时的路头望去,便见千夜在长发的空中不羁的飞扬。勒马长嘶,千夜跳下马背,把她的上下瞧了个遍,一身雪裘,看来她真的是极怕冷的。东国的夏秋天很短暂,去了,便是五月之长的冬季,再加上地势的影响,也是极冷的。
“到了南边就好些了。”那里恐怕还是夏天的。千夜不禁感慨,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已经到这里了吧。
天下冻得跳脚,搓着手,哈着气,连声音都有些抖,“你终于舍得来了。”
千夜解下锦披,裹在她身上,看了她们的行装,两匹马架起的马车,加上两个人,马车上绑着日常所需。他真怀疑,简简单单,这样就可以有命到南国?但是身边有凤桐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既然她有胆这么做,应该有她的考虑。
“什么时候回来?”千夜像是在问离家的亲人,虽然心里知道她不是,也有着让人顾及的背景故事,但是这样独特的女子,就是千朔那样也是要她留在身边的。
“不知道。也许是周游四国之后吧。天要黑了...”天下看着落了半边的日,微微刺目,却好看的紧。“那日在醉春楼,我不是给你测了一字吗?”
天下执起他的手,食指在他掌心滑动,“你当时是要写这个字吧。”
极简单的字,曾经在天下眼中刺目的厉害,现在却有了几分温情,心头不由升上一股暖意。
“这便是我的名儿。”
“下...”千夜不由得看了一直向这里探头的天慈一眼,天下吗...实在是个...
“不是什么好名字。赐我名的那些人...”天下欲言又止,几欲神伤的神情转而灿然一笑,“算了,不提也罢。虽然你闷是闷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位好哥哥。我走了。”
千夜失笑,“这是你要的东西。”
天下小心的把木盒揣进怀里,神情肃穆。
“还有,累了...就回家。”
“哎!”
相拥而别,车帘垂下,千夜回神,也策马而回。这一回首,不知要经几年,才能再见。
只是天慈跟着天下这一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风餐露宿,比睡客栈的多!经人盘问,天下便打发了,还说她是她的奴才!
看看自己的打扮,比起天下的那身玄灰色的制长衫,她这身破旧的骑马装,真是陋许多!怪不得都是她一路当马夫,天下在马车里裹着被子,天慈也只得忍了,拿她的宝马当她来欺负!
从泅境到东都,她做囚车的时候,慢悠悠的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照她们现在的速度,十天差不多就到了。前提是,路上没出什么岔子的话...
到了中都,离泅境还有两三天的路程,在天慈强烈的抗议下,她们终于来到中都最好的客栈投宿。只是客满的招牌,让她们不得不去寻他家。一连去了好些个客栈,终于在一家极不起眼的地方有了安住之处。
拜千夜的诏令所赐,东国的有所谓伤风化的春楼,全闭馆。爷们找不到逍遥自在快活的地方,只得花银子,在客栈明目张胆的快乐一番。有些客栈的房间,被客人连包了数十日,天慈和天下找到睡的地方,自然是费了一番功夫。
“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全东国的好客栈都被人包了!老板——”客栈内响彻着一个清脆的声音,自然是那装扮轻便,一身张扬的火红衣裳的主儿喊出的,“我把整个客栈包了,你去赶那些臭男人下来!这是人住的地方,不是寻欢作乐的地方!真要寻花问柳,叫他们去春楼去!”
“哎呦,姑娘,你还不知道全东国的春楼都给我们东国的新王给关了吧。那些爷们找不到地儿,自然到我们这里消遣寂寞来了!银子我都收了,咱不能认账不认人啊——”
店小二见外头立了两位小公子,忙笑脸相迎,“公子们可是住店?”
“所以——”天下偏头,饶有兴味的看着天慈,“你确定要住这里?”
这个可恶的天下明知道这些,就是不给她讲明!难不成现在全东国的客栈都成了春楼!这也就是她们一直以来风餐露宿的原因...
天慈咬牙切齿,“住!”
似要把这个字嚼碎了,转头间,刚才决然的神情立即被欲哭无泪的表情给取代了。她要是有天下一半聪明,南国也不会沦落到被北国牵着鼻子走了!为什么她俩同为一个老爸,偏偏聪明的遗传因子,全到了天下身上!天理不公啊!
红衣女子将她们上下打量个遍,确定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才舒展了眉头。若不是看她们一副正派的模样,她当下就要撵人了!
“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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