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耀栖凤楼阁,南国的盛夏已过,终于有些凉意了。夜风似水柔情,轻抚栖凤不羁在肩头的发丝,他一向不喜欢束缚,总是散着发,身着宽袍,几欲和夜色融为一体的颜色,几乎成了他的习惯。人说他的丹凤眼,在眉宇间勾勒出一股狐媚的气息,他不以为意,他早就习惯了成为众人眼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栖凤似乎爱极了手中的那把黑白相间的羽扇,一年四季都不见他离手,很多时候都会看见他不是拿它来摇着,而是像极了爱人之间的抚,怜惜且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却仍是享受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
独坐楼栏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栖凤懒洋洋的回眸看着上楼台的兄妹俩,施然下楼栏,移步到石桌前,将《天机变》卷起塞到袖中,看上去并没有小心的模样,但是天慈觉得里头有鬼。听凤梧说,栖凤每晚都会到栖凤楼阁写字,可她只见了一本书,笔砚哪去啦?
天慈四下搜寻,唯恐自己找漏了,别的没见着,倒见了脚跟前的一张纸片。真是道德沦丧,古人都这么不爱护环境,怎么给后世子孙做榜样?天慈拾起纸片,却发现这好像不是栖凤用费的纸张,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打开折叠的纸张,原来是一幅画像。
“好漂亮的人——”天慈眼前一亮,楼阁檐角的明珠之光流泻在画像中的人身上,别有一番虚无缥缈的美感。
虚敛的眸子遮掩不了其中的星光,点点如墨流香,丝丝如歌吟唱。如瀑的黑发几乎与身齐长,在华袍上斑驳成影,朵朵青莲在服上含苞绽放,不死盛艳的的牡丹,却胜似牡丹。天慈渐渐张大了嘴,让她吃惊的不是这个人长的有多么美,而是这人的额际的吊坠正是南国的镇国之宝——蓝眼之泉。明明是一幅死画,却能让人清晰的看到蓝眼之泉中流动的海波。还有,画中人手上执在前的羽扇,不正是此刻栖凤手中的那把嘛!更奇怪的是,画中人腰际的挂饰,是一个呈六角形的罗盘,罗盘中层层的圆环上刻着天干地支,此刻正机械的转动着。天慈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忙腾出一只手揉揉,正要再细看的时候,手上的画被栖凤抢走了。
天慈有一大堆问题,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画上的人,身上散发的冷凝的气息实在像极了一个人。可明明是不同的人,就是让天慈联想到了天下。
“她是天下?”天慈指着栖凤手中未来得及收回的画,试探的问了下。
栖凤折画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扯起一抹柔和的笑,看着画的眼睛里充满了宠溺,“不如说,天下是她。”
“你到底是谁?她……到底是谁?”天慈警惕的看着栖凤,现在她真有些相信栖凤是妖了。如果他是的话,那天下又是什么怪物?
“头上三尺有神灵,你可以不信,但是不可不敬。她是玉皇的史官,记载三界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而我——是她的副官。”
这么说来,栖凤是天下的下属了。却也不对,如今的栖凤只是栖凤,天下只是天下。
“od!”
不止天慈,连凤梧也吃了一惊,从小到大和栖凤相伴,可是他对栖凤的了解,不过是九牛一毛。原本就以为栖凤不是凡尘人,凤梧没想到,栖凤的来头竟然真不小。
“那天下……”天慈不敢想象,曾经朝夕相处姐妹竟然是神仙转世!
“没错,她是莳萝的转世。”栖凤说出了天慈不敢想象的事实,那他口中的莳萝大概就是天下的原身了。话毕,他指着天穹那颗最亮却是最闪烁的明星,“那就是莳萝星了。”
天慈探头出去,果然看到了一颗不同寻常的星星,说它不一样,不只是因为它比周围的星星都要大,都要亮,还有就是它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看了实在揪心。就在天慈眨眼的一瞬,那颗星就不见了,她四下寻找,不见其踪影,难道是落了嘛?
可是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莳萝星又出现了!忽明忽灭,让人直瞅着就不敢再眨眼,生怕错过了它流逝时的光芒。
“这颗星星……”凤梧有疑问了,都听老人说,天上的星星都代表了一个人,星殒人亡,这可莳萝星明明就挣扎在陨落的边缘上,那不就代表着……“她要死了?”
栖凤仰望星空,神色惆怅,“这是意料之外的结果。原本设定的不是这样。”
设定?难道人的命运还需要他人来控嘛?天慈知道,天下最不喜欢这样,她总是喜欢独自去闯,哪怕只有小小的一块地方,也会乐在其中。
“你们既然是神仙,怎么会流落到这个地方?难不成是犯错了,被上头给贬下来了?”
“自有因果循环。”栖凤的指腹摩挲着扇柄。
“请你告诉我真相。”事关天下,天慈不可能置之不理,如果她不从栖凤这里得到答案,她会睡不着的!
看着坚决的天慈,栖凤原本有所犹豫,可凤梧竟也一脸的渴望,于是他轻叹一声,开始娓娓道来。
“犯错的不是我们,至少,主要的错误不在我们,莳萝是玉皇的史官,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西方殿堂的大佛们永远参不透的玄机。释迦得道西升,空留一生难解的情缘在人间,开花结果孕育了莳萝。莳萝她是情花,花叶为扇,便是我手中的这把青轮扇,花露为石,便是你们视为镇国之宝的蓝眼之泉,还有花蕊成盘,又是另一件宝物,转命轮。当年夜罗族叛乱,企图篡权,几乎要成功了……”
那时很久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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