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霓裳轻扬的声音,莳萝侧了侧身,“百草仙子。”
“看来莳萝仙子很喜欢这片情花田。”百草抚平飞腾的纱袖,移步到莳萝身边,不着痕迹的觑了一眼脚边的草叶。
“是啊,站在这里总能让我想很多事。”莳萝轻摇着羽扇,看着望不到尽头的花田,“百草仙子有多久没去天牢照顾王母了?”
百草的神色瞬间难看下来,“天牢岂是小仙等擅闯之地?”
“去不去是个问题,试没试过又是一个问题,百草,你沉沦了。到底是什么让你迷失了?”
百草心下悚然,可很快,她就放逐了恐惧,哼笑一声,“三界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有人为之事,有天定之事,看你如何判别。”莳萝垂下眸子,带了百草的视线,“就像这草,就算你置它不顾,总有凋零的那一刻。”
如果说百草听不出这话中的别有用意,那是假的。她有同样的自信确定自己的心思没有被莳萝看穿,但是这一刻,她犹豫了。毕竟是百草仙,她不会没有察觉莳萝草恶劣的状况。
是的,莳萝草的时日无多了。
瞥见百草茫然的神色,莳萝弯起了唇角,“百草仙子知道情花为什么没有花香吗?”
“也许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百花仙子。”虽然在天庭呆很久了,对于情花的了解,百草仍是不在行。
“百花虽司掌百花,但情花可不再她的行列,这个问题,就算是她,恐怕也不见得会知晓。”莳萝不是在轻贬百花,也不是在追捧百草,她只是说出事实。“闻不到,并不代表情花没有花香。”
百草显然不信,她从未听说情花有花香,若莳萝说的是大彻大空的境界,她宁愿不听。
“到底有没有花香,闻一闻就知道。”话未说完,百草便将离身边最近的一朵情花揪了下来,正要凑到鼻前,却被莳萝用扇子挡住了手臂。
“虽名曰情花,天下间最属无情之物便是它。”莳萝用羽扇的尾尖拨掉百草手中的残花,“情花是忘情水的药引。它的花香能让你忘记一段感情,若它制成忘情水喝了,便会让你忘了永世的情。”
百草惶然,慌忙将手掌中未净得残碎拍掉,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方才没有那么莽撞。
“等你决定了,在确定自己要不要碰它。”
百草异样的看着莳萝,她很想在莳萝平淡的脸上找一些蛛丝马迹,却没发现任何弱点,“你什么意思?”
莳萝只是轻笑,“你懂我的意思。”
百草却摇了摇头,“没人懂你。真正沉沦的不是我,是金蝉,是螭曈,是妄想改变天道的白龙和敖游,如今,夜罗才是三界的王。”
百草似有愠怒,她不知道莳萝用了什么方法勾引了那么多的目光,她几乎什么也没做,所有人都围着她团团转。为什么?仅仅是来历不凡的缘故?她就是看不惯莳萝的这张故作清高的嘴脸。
百草正要拂袖而去,听了莳萝接下来的一句话,心中更加郁结。
“那你又在妄想什么,百草?”
想什么?莳萝的话正中百草的心怀。第一次见到夜罗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哪里一定是崩塌掉了。让她注视的原因不是因为夜罗王的位置有多高,而是他本人,他本人。
话说金蝉混进天牢,见了被关押的众仙,找到了天机。天机身为星君,外表看起来却年轻的多,甚至有些孩子气,且一脸的维诺之相,怕人怕事怕己。
隔着牢笼的金铁门,金蝉将天机唤到了最前面,看着天机一身的畏缩相,他突然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天机,三界危机,可有破解之法?”
天机首先向牢门外左右张望,生怕被发现后得到怪罪,“既然你来了,那天庭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看他畏手畏脚的模样,就连话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金蝉真想一走了之,就当自己没来过。哎,天机总有办法让人无奈。
“是的。蟠桃园草叶骤然凋零,南天门和草阁消失了,瑶池的水也干了,弱水河也枯竭了。”
这些事都不算小吧。
“喔喔,”天机掐指一算,神色惊慌,“那这么说,莳萝她......”
金蝉严肃的点点头,证实了天机的算。
“要应劫的话,还差一个人。”天机几乎掐断手指也算不出差的那个人是谁。
“有了我,敖游,白龙,还不够么?”难道非要莳萝消散才能解决所有问题么?
“远远不止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快走吧,等夜罗王发现了,我们都不会好过。”天机催促着,也许是心怀天机,时时刻刻的紧张感让他不得不对周遭保持警惕吧。
但是,天机的警告貌似已经晚了。
“要走哪里去啊?金蝉菩提既来探访,为何不请示本王?”
金蝉似乎对夜罗王的出现并没感到多大的惊讶。迟早会来临的事,只有事先做好准备去接受它。金蝉并没奢想这这次擅闯天牢的事,能瞒过夜罗王。
“是金蝉冒昧了。”
天机一见到夜罗王几乎吓瘫了,要不是有太白搀着,差点坐到玉帝的身上。就是因为天机看上去太不靠谱,三界有难,夜罗王才没对他抱希望。
“夜罗王想解三界为难么?且听金蝉一言,”金蝉神情和语气都很谦卑,如果这能让夜罗王听见他的谏言,他谢昂自己能做到淋漓尽致,“天机表面如此,但绝对是个智囊。”
“你的意思是要本王放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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