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莹很快招架不住,又是脸红又是无措的向杨新诚投去求救的眼神。
杨新诚扬声道:“隋总,我刚整理好了上个月的表,来过目一下?”
隋东阳欣然走过去扫了一眼,装模作样道:“不错。”
杨新诚一直以为季明达是隋东阳塞进来的人,毕竟财务部招人向来只面向另一所大学的商科专业,季明达所在的大学虽然不错,但是财务类不是重点学科。之前还没有破格录人的先例。
他对隋东阳示意了一下后面埋头苦干的季明达,小声道:“隋总,你招的这个小孩挺好,学东西上手很快,培养潜力很大。”
隋东阳道:“那可不?好好带!”说完就悠哉地晃着腿走了出去,也没有去看季明达。
杨新诚心里有些疑惑,他无意多去揣测隋东阳和季明达的关系,之前一直觉得季明达可能是隋东阳现阶段的小女朋友,或者正在追的女学生——也不能怪他这么想,一看季明达的脸,大部分人不自觉的往这个思路上拐。
可现在看也不像这么回事儿,季明达老老实实的干活,经常在公司加个班看书学用软件;隋东阳也没有改变他的溜达路径,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季明达倒像是一个带进来的远方亲戚,不过也没什么,小孩大方又机灵,杨新诚挺喜欢带她这是真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季明达给汪尧安打电话,许久没有人接。
季明达又打了一个,响了几下才被接起来。
汪尧安在那边有气无力道:“喂?”
季明达:“!你咋了?出啥事了吗?怎么说话杰个语气?”
汪尧安道:“我出柜了,跟家里人。”
!!!这可真是平地一声惊雷,季明达道:“你有啥想不开的这个时候就坦白了?不是说将来等事业稳定下来再说吗?”
汪尧安没有回答,平静地有点像自言自语:“你国人还是见不得彩虹旗。”
可是与大多数人不同又不是我的错,我生下来就注定是这个样子的。
更可况,汪尧安还是一个根正苗红的红四代。
他太爷爷是开国将军粟裕手下的一个团级干部,太奶奶也是一个省级政府二把手家庭出来的官家小姐。
他爷爷、老爸和几个叔叔要么是部队出身,要么是从政,有一位叔叔更是很有希望在明年的选举中冲击中/央常委。
这样一个家庭出了一个这么离经叛道的小辈,可把大人急坏了。
季明达和季明呈不知道他有个这么特殊的背景,只是多少有点感觉。
季明达犹豫了下,问道:“你家里人……”
听到这汪尧安恢复了正常,立刻大声吐槽起来:“我看他们是想把我塞回我妈肚子里再生一遍看能不能正常起来!我爸还说要把我送去中东建设一带一路,醒醒脑子,我呵呵呵呵呵……”
那边嘈杂一阵,只听汪尧安对旁边人说:“怎么了?我说错了吗!阿姨你别拦着我!”
他对着话筒继续道:“怎么办啊达兄?我看心理医生都看吐了,他妈的哪个医生能治同性恋?我爸就是没有常识……”
季明达又听他叭叭叭一阵吐槽,确认他暂时没有事情,只是在跟家里抗争。
而这个事情,谁也不能真正的帮到他,只有他自己。
但是汪尧安从头到尾也没有告诉她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和家人公开,也许是碰到喜欢的人了。他和季明达最像的一点,就是必要的时候绝不藏着掖着,扭扭捏捏的让在乎的人受委屈。
人是一种强调仪式感的动物,人生中的大事就那么几件,婚丧嫁娶无一不规矩良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已经避免不了,如果连爱都不是自由的,那灵魂该何所寄托?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几个的感情似乎都不太顺利。
季明达又打给宋立梅,没想到宋立梅也甩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她。
她在电话那头温柔中掩饰不住愉悦地道:“我要出国了。”
季明达:“!”
宋立梅:“我上个月参加了一个省级舞蹈比赛,里面有一个外国评委,她说可以推荐我去萨尔……”她顿了顿,可能是考虑到说了名字季明达也听不懂,直接道:“一个英国比较……好的舞蹈学院学习,学费全免。”
季明达又惊讶又替她感到开心。
说来也神奇,最寒冷的季节即将到来,而对宋立梅来说,真正的冬天却已经过去了。
宋立梅一手打着电话,另一只手在给一个快递单填地址:“临安市市南区海宁路16号华容集团总部大厦……”
季明达听到写字的沙沙声,好奇道:“你在干嘛?”
宋立梅:“准备寄个东西,对了听说你找着单位啦?在哪啊?”
季明达不好意思道:“就……华容呀。”
宋立梅愣了一下,顿了顿,调整了下声音道:“哦……华容很难进的呀,恭喜啊,那先挂了,出去再联系。”
扣了电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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