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越与赤彤要回京请兵,往东南走;罗余叔侄和顾非敌、宿殃几人要前往荒原, 将会一路向西北行进。
他们在客栈门前分别,没说太多话,只互相祝福了几句, 便各自策马离开。
顾非敌与宿殃不便紧跟着罗余罗隐叔侄, 便稍落后一些,挑隐蔽的道路远远缀在后面。
……
两日后的傍晚,天色将黑,顾非敌与宿殃在罗余留下的路标旁发现了暗号。
罗余罗隐两人已经遇到千枫山庄的斥候,准备进入腾云阁与中原武林驻扎在坎儿井边的营帐。
此处荒原一马平川, 周围还没有可以用作遮挡的巨石, 顾非敌与宿殃两人只能停留在距离极远的一片坡地后面,遥遥看向远处直冲天顶的炊烟。
忽然,一只极为细小的黑点儿自空中倏然飞过, 眨眼间消失在昏暗的夕阳余晖中。
顾非敌不禁皱了眉头:“鬼鸮……这东西是个麻烦, 若是不能解决它们,我们所有人的动向都会被察觉。”
宿殃抬头看天, 道:“我们该带弓箭出来的。”
顾非敌却摇头:“鬼鸮飞起来毫无声息,体型极小, 速度又快, 待天色完全黑下来, 即使带了弓箭, 我们也很难s,he中它们。幸而它们本身不会说话,只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工具。”
宿殃啧了一声,说:“厄罗鬼帐还真是有本事,这根本就是信息战吧,而且还是在天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制空权?”
“制空权?”顾非敌不解。
“就是……控制这片天空嘛。”宿殃道,“谁控制了天空,谁就有更大的可能打胜仗……大概是这个意思。”
“你总是有这种奇思妙想……”顾非敌笑着说,又仰头盯着天穹中开始出现的繁星,叹息道,“若是人可以飞翔,天空……的确是兵家必争之处。”
这边,两人幕天席地,悠闲地谈论着不着边际的东西;那边,罗余与罗隐被千枫山庄的斥候领进腾云阁围起的营帐,罗余让罗隐等在外面,独自进了帐中。
顾若海抬头看到来人,眼中尽是诧异,立刻搁下手中纸笔起身,皱眉道:“你竟然下山了!怎会来这里?”
说着,压低声音,问,“可与犬子有关?”
罗余笑着迎上前,将那颗玉坠塞还给顾若海,道:“你那儿子我可管不住……不过恰好我有些事需要下山,就陪他一同去了趟青芜郡。他收到师尊的信笺,令他与宿殃前往荒原……但你之前曾佯作将他逐出腾云阁,怕打乱你的计划,他们便决定暂时不露面。”
顾若海蹙眉道,“师尊怎会c-h-a手此事?她不是一直不问世事吗?”
罗余摇了摇头:“我也无从知晓,只是觉得……如今天下事恐怕都被师尊看在眼中,她要c-h-a手,自然有她的目的。”
说着,他忽然笑了一声,道:“我们当初不是还猜测,觉得师尊是得道成仙的修行者,要在尘世积下足够德行才能飞升吗?”
听到这句话,顾若海也笑了:“当初竹枝儿为了一探究竟,还试图带我们潜入藏珠阁……”
罗余不禁愣怔。
顾若海话音一顿,哂然道:“……见了你,有些当时年少的感触,习惯这样叫他了。”
罗余默然片刻,问:“你前些日子是否与他见过面?”
“是。他来信提及当年我们的重阳之约……我便赴约了。”顾若海道。
“所以,此次围剿……当真是他的计划?”罗余问。
顾若海沉默了一阵,颔首道:“是,是他请我率腾云阁和中原武林,冬至之日前去围剿魔教。”
罗余又问:“你竟信他不会借此机会将中原武林j-i,ng锐一网打尽?”
顾若海嘴角微勾:“我信他,中原武林却未必尽信我。你也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各大势力,又有几个真的派了j-i,ng锐前来?”
罗余沉默良久,忽地笑叹一声。
“以他在中原武林的名声,也早该猜到这样的景况。”他道,“毕竟,他当年一怒之下率魔教花侍血洗中原,的确山河变色。又有多少人知道,他杀的都是厄罗鬼帐安c-h-a在中原武林的暗桩和j,i,an细?他就算想要澄清,也不会有人信他……”
“什么?”顾若海倏然抬眼,目光直刺罗余,急问,“他杀的那些人,都是厄罗鬼帐的j,i,an细?!”
罗余惊讶:“你竟不知道?”
末了,他又恍然:“也对,你并不知道厄罗鬼帐那些破事……当初我虽已隐居雪山,却也听说了这件事,专门让阿越前去查过。宿怀竹当年的确不问缘故杀了不少人,或许也有误判,但绝大部分来自厄罗鬼帐。”
顾若海的脸色不太好。
许久,他闭目叹息一声,怅然道:“我一直误会他了……我以为,他是见我成婚,又不忍杀我……当初他来大闹婚礼,被中原侠士们围攻,我一直以为他是因此才会迁怒中原武林……造下杀孽。”
“他的想法,他从来不会多说,有谁能明白呢?”罗余无奈道,“其实,我想,他当初杀掉那些暗桩,也未尝没有借此发泄的目的。”
顾若海皱眉:“可他既喜欢罗锦,又为何会对厄罗鬼帐下手?”
罗余瞪大眼睛,惊问:“你莫不是对‘喜欢’二字有什么误解?他那般对待瑾儿,怎可能是喜欢?”
见顾若海垂眸不语,罗余又道:“当初听说他将瑾儿掳去魔教,我也吓了一跳,冒险去魔鬼城找他想问清楚,结果差点被鬼帐王庭的人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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