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顿时从三个方向传来了三种不同的声音:苏老爷一口茶喷了出来,接着就是接二连三的咳嗽声;苏霁手中的药碗在地上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苏荷欧那边传来的则是裂帛声,仔细一看,原来是她不小心把手中握着的丝帕撕破了……
看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奇怪反应,南宫悠蓝的脸上带了一丝怀疑的表情,问道:“真的?”
苏夫人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严肃道:“当然是真的,姨母有必要骗你么。”
南宫悠蓝了然道:“哦,原来我跟表哥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那表哥有没有答应我的表白呢?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苏夫人沉默。苏霁那边又传来清脆的响声,原来是他不小心把手中的药匙捏碎了……苏荷欧那边传来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原来是她不小心把手上的珠链扯断了……而苏老爷那边……
“父亲大人,那壶是开水……”苏荷欧小心提醒道。随之传来的是一声痛呼和水壶落地的声音。原来苏老爷他一只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在不停地向茶杯里添水,水满了也未曾发觉……
因着南宫悠蓝身子还虚,需要静养,众人简单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房内只剩下南宫悠蓝一人。这时她才放下刚刚为不让大家担心而装出来的笑容,呆呆地看着床上淡蓝色的帷幔,细细数着上面绣着的云纹。固执的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直到眼睛酸涩、眼中一片模糊时,她才缓缓闭上眼睛,任凭眼泪在脸上肆无忌惮地纵横着。
她终究还是无法释怀,于是选择忘记。
苏霁是几日后发现了南宫悠蓝的不对劲。南宫悠蓝醒来后没过多久,便提出想要搬出苏霁的院子,理由是听姨母说她和苏霁两人已经情投意合,但女孩子毕竟还要矜持一点,两人长久住在一处,若是表兄妹的关系倒还说得过去,若是郎情妾意的关系,实在是不合礼数。这理由虽说有些牵强,但苏霁一向是重礼数之人,便也同意了。
后来苏霁不经意间发现,虽然南宫悠蓝经常露出笑脸,但她的眼中却从来没有笑意,反倒有一丝无法掩藏的哀伤。而且南宫悠蓝像往常一样对他撒娇时,他的感觉也跟从前不一样,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了。而之后南宫悠蓝作的一首诗,让苏霁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南宫悠蓝根本就没有失忆。
南宫悠蓝作诗的水平经苏霁指导后已经有所提升,虽然诗风还有些稚嫩,但好歹是能让人看懂她在写什么了。因此苏霁无意中发现的那首诗,虽然逻辑有些混乱,但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
那首诗这样写道:
江南默,清水忆阑珊。暮雨深深巷陌晚,冰融棠蕊寂月缠。蝶恋逝江南。
看到这首词后,苏霁的心凉了半截,下意识地去找南宫悠蓝寻求诗解。而南宫悠蓝的答复让苏霁哭笑不得,但也让他确认了答案。
“这首词是怎么回事?”苏霁沉声问道。
“表哥也觉得这首词不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南宫悠蓝一脸纯真的微笑,眨眨眼睛道,“其实作法很简单,我搜集了表哥作的所有诗词,然后将诗词里出现的意象以出现的次数由多到少排列,分别标上序号,然后随便说出一组数字,再对应查找出其代表意象,把这些意象组合在一起,稍微润色一下就好了啊。”依旧是单纯到令人无法质疑的表情。
苏霁无言以对,试图从南宫悠蓝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面对苏霁审视的眼光,南宫悠蓝收起笑容,淡淡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后两人间便一如寻常了。
所谓伊人胡不归
南宫悠蓝从混沌中醒来,回想起梦中那些被自己强行忘掉的回忆,不禁有些唏嘘。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成熟起来,南宫悠蓝也不例外。对于十二岁的她来说,这些回忆给她带来了难以言喻的伤痛,标志了一个少女对爱情幻想的破灭。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也没什么了。苏霁没有错,她除了贪玩些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错处,错的只是她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自以为是对的人。
现在想想,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她以前最想要的,怎么求都求不来,而如今不想要了,却怎么躲都躲不开。于苏霁是如此,于苑沧竹亦是如此。
“醒了?”苏霁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到南宫悠蓝后淡淡道。
“嗯。”南宫悠蓝轻轻答道,又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苏霁将药碗端给南宫悠蓝,回答道。
南宫悠蓝接过药碗,眉毛也不皱一下,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苏霁从床头方桌上取蜜饯的手微微停滞,后缓缓收回。
良久后,苏霁似叹息一般的声音:“你小时候最怕苦。”。
南宫悠蓝扬起明媚的笑容,道:“是啊,表哥也说了是小时候,人总是在成长,总是会改变的,谁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她的声音虽还因发烧而带了一丝沙哑,但言语中有一种坚定的力量,令人无法撼动。
苏霁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南宫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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