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述近来好歹之事,又言娶萧氏贤德之女,特来奉宗庙。随后萧婵上前,三跪三拜,纤手焚香……
待一切做完,已过晌午。
萧婵犹在梦中,从今日起自己真正成了曹家人。曹淮安蓄意喊了许多句夫人,赤裸裸的报复她当日所说,可她却再无理回驳,只能面红耳赤的听着。
曹淮安拉过玉腕,摸着虎口一抹褐红之处。方才火烫香灰掉落下来,正好落在她虎口上,一双纤纤玉手烙出了疮痕。
其实只有香灰与肌肤相碰的那一刻才有痛感,现在被他摸着,又痛又痒。
“你能不能别碰了……你又不是神仙,灵指一碰就能好……”
曹淮安不碰了,放在嘴边舔了一口,“萧婵,我们成婚,已经三个月了。你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夫妻该做的事情。”
萧婵脸一红,该做什么,无需费口舌解释。
回到府上,食了餐各自散去。
却说另一头,梁氏和周氏在中堂散步。梁氏没一点昏盹的模样,精神开爽,与周氏语笑。
周氏道:“从昨日开始,母亲就一直笑着,可是祖上托梦给您说了什么话不成?”
冬娘亦很久不曾见过老夫人恁样的精神,心中不免好奇,往常身子护摄得当,鲜有染疾,但时常精神还是阉妥妥,羸色挂满面。
“我也不知为何,就是现在心里头啊,十分的高兴?”老太太扪心而道,“列祖列宗显灵,淮安是个有福耳的孩子,以往总担心祸不旋踵,只能安慰自己,他乃行军之人,总亏会是凶多吉少,但这孩子又聪慧,定是可以逢凶化吉。淮安方娶妻时,我儿托梦告诉我,这萧氏是个灵气之人,快带她来奉宗庙。你看,明明前几日乌云密布,偏今日是晴旭,想是祖宗高兴了。”
春风袭来,衣裳翕呷,周氏解下斗篷,给梁氏披上,随即挽住她的手,笑道:“怪不得母亲这般喜欢萧婵呢。这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是福是祸,还得由他们自己宰摄,再说淮安娶了妻,不再是一手运承福祸,咱们做长辈的,一不做损阴坏德之事,二不吃子孙饭,三为他们祈福,便够了。”
庙见之后的第二日,缳娘神神秘秘的交给她一个包裹。
萧婵小心翼翼打开一视,是一本书,翻了一页,“闺中之术”四个大字直击眼里,往后一看,团团是各种歪门邪术和香艳之图,原是一本风月稗史书。萧婵登时颊晕红潮,嗔怪的喊了一声“缳娘“,随手将它丢到一旁,登了鞋蒙被而睡。
缳娘无奈一笑,拾起那本书,放置床头,道:“缳娘先出去做事儿了,翁主好好看看。”一面说,一面趋出寝门。
足音渐远,萧婵掀开被角那刻,又瞟见那本书,胸口卜卜乱跳,匆匆睄一眼室中,无其它人在,鬼使神差的翻开来看。
萧婵也知道曹淮安心思不纯,她其实偷偷看过不少稗史呢,知道男人遇色便会脑子不清。为赵妇时,赵方域偶尔也会玩笑似的说,何时才能一起携枕席之欢。萧婵倒也不是不愿意,虽然她怕疼,但迟早当晚,都得疼一会,那不如早些疼。
因为自己与人不同,葵水未来,身子并不完实。其实一辈子不来也没关系,暗经的妇人有许多,可能她也是其中一个。
赵方域却说她还小,愿意等些时日,情不自禁的时候,他至多是吻吻脸颊,亲唇也不过是蜻蜓点水而已,绝不是曹淮安那般饥渴的肆掠。
一等便是两年,然后就变成这般局面,如今她仍是璞犹未琢。
与曹淮安的洞房日,她也做好了准备的。大抵是嬛娘与周氏提了姅变之事,故而周氏开口让他等多一段时日。
又是一段时日,这次比较短,只是三个月。
翻到最后一页,萧婵脸再傅粉三分,蒙被伏枕,脑子里一闪一闪书中的画面。
裸裎展觑,四肢相交,秘处相连……
闪着闪着,困顿欲睡,眼皮渐合。
在这梦中,耳际暍暍然,有些痒,像是有人贴靠着她呼吸一般,手一挥,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萧婵陡然惊醒,发现自己竟被人抱着,身子一僵,眼儿陡然一睁,一张笑面闯入视线里。
是曹淮安。
他什么也没说,笑痕一历历加深,看了一眼侧手的书,翻了几翻,就手拿走了。
萧婵一迭连声出声喊他,他却是越走越快,像一阵疾风。
萧婵看着攥在他手上的书,暗道:完了。
再过十日便是归宁日。
自拿走稗史之后,曹淮安总拿一双不雅之眼看着她,而后说:“还有七日了。”
言外之意,便是让她准备的时日,不多了。
庙见之后,曹淮安眼神里总有着不明之光。
归宁前四日,萧婵与梁氏小饮了几杯酒,脑子有些昏沉,洗了香肌,就做在镜前修天庭,而后呆呆的看着镜里的面容发愣,良久不动,直到身后有细细簌簌的声音,才如疾风似的跳上榻。
曹淮安着一件单衣出来,把烛火一灭,整个屋子陷入阒黑。
“睡吧。”
黑暗里,曹淮安的声更为低抑,萧婵似得怔忡之疾,心乱扎扎地跳,快速缩进窝里边,背与墙紧紧贴在一起。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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