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安格斯。”沈青对着他低声道,随后看向江源之显然很高兴,“你特意出来找我吗?我听说雷磊去洗手间,想过去看看。”
“他已经回座位了,你要找他跟我来。”江源之往回厅内走。
沈青跟上他的脚步,却突然停住,对着脚旁半跪着打算站起来的人伸手道:“陈哥。”
陈数抬起头看他,并没有伸手,狭长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
江源之压下沈青的手腕,像只炸毛的猫低声威胁:“不过我的手下败将而已,你干吗这样喊他啊,他可是安格斯的人,跟我们敌对的。”
“他以前晚上给我带食物,我摔倒时还抱我上楼,不是敌人的,”沈青交代得很干净,又凑近江源之耳旁悄声道,“你好像把他打得很惨呀,这怎么办,他应该没事吧?”
今天是他跟穆天的婚礼,打打闹闹可不好,而且江源之跟陈数不还是……他们是不是算同僚?
这关系绕了好几圈,绕得沈青都头晕。
江源之的鼻孔出气,但依然照着沈青的心意对地上那人伸出手,而黑皮肤的男人并没有理会他,依然在盯着沈青,仿佛眼睛在描绘他的妆容。
“以下犯上,再看眼睛给你挖出来!”江源之声音狠戾,上前一步挡住这视线。
于是陈数垂下头,凭自己力量站起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青被江源之握住手腕牵着继续往回走,不由得劝说:“源之,你不要生气,你身手真好,我之前以为他是安格斯得力干将,武功一定很强,结果你都能把他打得站不起来,怪不得穆天说你是天才啊。”
“又随便夸人,”青年随意应了声,似乎浑不在意,但表情却平缓下来,一扬头:“雷磊在那儿。”
“好,谢谢你。”沈青对着他弯起眼睛,高兴地向雷磊走去。
那桌只剩下雷磊一人,他双臂撑在桌上,垂着头像是在平缓醉意,等听到沈青的喊声抬起头来,才猛然站起身一把将人熊抱住。
“沈青,真好,真好啊,我老早就看出来施展跟欧嘉佑两小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值得更好,沈浮……哼,勉强算合格,至少在我这里,对他不爽是不爽,但是没有什么真正让人诟病的……你的那些资源,我以前勒索他的时候就随口提过一嘴,但他都记得呢,还都帮你找来,我觉得这个人至少是个有心的,男人有心可真难得。”
沈青听着他夸穆天,不由地跟着高兴:“哥,我知道他很好。”
雷磊身体力量几乎都靠在他身上,还附耳到沈青耳旁压低声音装作神秘:“我跟你说,那个方达,哥给你试过,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好家伙,这样哥就完全放心啦!我还担心没人继承我的事业,没法再保护你,当时去疗养院接你,回去的路上就见你缩在后排,稍微一动都惊恐,我那个心啊,那一天就忍不住软了……”
沈青听他絮叨过去事,想到那时自己艰难讨生活,对方还要为资源去陪酒□□,鼻尖一酸差点陪着雷磊一起哭起来。
雷磊抬起头,“啪”一下惩罚忄生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准哭!听见没有,人家没有婚礼当天哭的!”
沈青被他教导惯,立刻点头听话。
雷磊这才满意,该讲的话讲完,如烂泥般赖在沈青身上:“真好啊,真好,你长大了,你幸福了,这次可总算彻底放心了……”
这重量让沈青有些难以招架,顿时有男佣上前帮他将人扶住。
沈青一手扶着雷磊,另一手拿起刚才自己放在桌上的酒杯:“雷哥,我敬你,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他看着空杯,摇头拒绝男端的果酒瓶:“不要这种,要白酒,他跟其他人不同,我以后要见不到他了。”
他声音恳求,男佣没有犹豫地点头,马上取来穆天敬酒喝的白酒替他倒上一半。
沈青看着他的眼睛话语温柔:“要满的,半杯敬人不好。”
这架势让对方只得照办。
沈青等杯满端起来,雷磊也傻笑着摸起自己还剩一半的酒杯。
“叮——”清脆的撞击声后,盛满的透明酒水洒在空气中,白酒下肚,仿佛从嗓口烧到胃里。
真是实打实的好酒,一点不掺假,度数也很高。
雷磊喝完这杯,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我今晚八点飞机,我还得回去带新人,天杀的,老子可要好好努力,不辜负你带我到现在的位置,必须得给你长脸,总不能让人家再说,你的前经纪人差劲……”
“哥,你在东廷遇到什么事就跟我讲,我尽力帮你。”沈青晃了晃头,下面想说的却忘记了,他拍拍雷磊的肩膀,转头看向男佣,“醒酒汤,或者扶他去客房休息一会儿,晚点别……”
他想说不要让客人误了飞机,舌头却仿佛绊住。
他察觉状态不对,想来是酒j-i,ng上脑的缘故,手扶向眼前男佣的肩膀。
下一秒温热的手掌攥住他的手。
沈青抬头看是穆天,下意识微笑,眼神勾勒着西装翻领和墨色的衬衣,那紧扣的领口,有股禁谷欠的味道,想让人将它拆开。
“会安排好他。”男人牵着他向外走去,“你放心。”
沈青笑出声,眼神满是信任,跟男人悄悄说:“是你讲的我就放心,别人讲的我都不信。”
他脚步绵软,只几步就迈不动,差点踉跄倒。
穆天便一手牵住他,另一手环住他的月要。
沈青习惯地地双手抬起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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