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种人就是活该,脑子有病,多少艾滋病都是他们乱搞出来的……”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我站在你妈这边,反正我是不会允许家里出这种人的,真是有辱家门。”
……
这些话,恍如昨日种种,在何许人的耳边时时激荡。
我是个变态?何许人的眼泪止住了,教室也逐渐被同学填满。
何许人发了一晚自习的呆,脑海中交战了无数次。
回到寝室,何许人找上铺的人借用了手机,偷偷打开浏览器,小心地输入“同x_i,ng恋是病吗?”。
点击搜索,潮水般的信息铺天盖地地袭来。何许人一个又一个地点开,收获一个又一个的褒贬看法。
有人说,这是以爱为名,行苟且之事,什么时候人类可以同x_i,ng繁殖了,你们就合法了。
有人说,真爱至上,同x_i,ng无罪。
……
何许人脑子里充斥着两种声音,一个在高呼着同x_i,ng恋无罪,一个在厉声呵斥着这是变态疾病行径。
看得越多,何许人就越迷茫。
“你用完了吗?马上要查寝了。”
“哦……用完了,用完了,谢谢你。”
何许人手忙脚乱地清除浏览历史,把手机还给了上铺的兄弟。
我是个神经病吗?何许人做梦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转眼就到了高二的文理分科,按照何爸何妈的意思,是想让何许人报理科学医的。可何许人眼下的成绩,进理科实验班是没多少可能了的,没办法,何许人只能填报了文科。
玄之又玄,何许人靠着高一上学期的成绩优势,硬生生地挺进了文科前六十名,刚好压线进了文科实验班。
文理分科放榜那天,徐然在文科红榜上看到了何许人的照片,按着照片下的信息找到了他的班级。
高二的第一个晚自习放学,何许人和徐然重逢了。
“徐然?”何许人在教室门口见到徐然时,满脸的诧异和疏离。
“何许人,我们能单独聊会儿天吗?”徐然习惯x_i,ng地拉起了何许人的手。
何许人无法拒绝徐然,只能默默跟着他进了学校的莲池湖心亭。
夜间的湖心亭上有凉风,头顶有明月,四周有荷香虫鸣。何许人觉得,这个地方更适合“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这样的吟诗作赋,而不是想现在这样,两个男人尴尬地坐在y-in影里一言不发。
“你不是说要和我聊聊吗?”何许人故作镇定地靠上了椅背,眼睛却不看向徐然。
“我想说,我已经转学过来了。”徐然干干地抛出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我看见你了。”何许人还是情不自禁地又看了徐然几眼。
“我看到你的照片了,你进了文科实验班,厉害呀,宝刀不老啊。”徐然接二连三抛出的话都十分生涩且尴尬。
“嗯,你呢?”何许人不自觉地用手指绞紧了裤子。
“我,我学艺术,报的也是文科。”徐然余光瞥到了何许人的小动作,会心一笑。
何许人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学艺术?就不能好好学正科吗?”在何许人的印象里,何爸何妈一直都给他灌输着学艺术的都是不三不四没用的差生的思想。
徐然表情有些微妙,张了张嘴,只能堪堪一笑:“太晚了,就先聊到这儿,以后再说吧。”
“好。”何许人也发觉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难听,只能顺着徐然给的这个台阶下来。
自那天起,徐然突然又无时不刻地出现在了何许人的生活里。
早上起床,徐然在宿舍楼下等着何许人一起上课。
上午大课间,徐然给何许人送各种零食。
中饭晚饭,徐然也要端着餐盘和何许人一桌。
晚自习放学,徐然又护送着何许人回宿舍楼。
周而复始,从早上一个点,到晚上又回归这个点。两人难分难舍,简直像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何许人觉得徐然似乎也是喜欢着自己的,这种发现让他也有一种身为同x_i,ng恋的窃喜。
春节期间,何许人和父母一起去拜年走亲戚,可这一年的春节也把何许人的期望之火给完全扑灭。
大年初三,没有下雪,室外气温还是一如既往的低。
何许人满脸泪水地跪在地板上,和站在一旁两手叉腰的何妈怒目相视。
“我没有错!”
“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开始当同x_i,ng恋了!你就这么想当变态吗!”
“同x_i,ng恋不是变态!”
“还敢顶嘴了!你就是有病!我的钱供你读书你就学了这些东西?”
“同x_i,ng恋不是病,我没有错,我读书也不是为了跪着孝顺你们!”
“你孝顺我们有错吗?你爸什么好东西不留给你?我晕车,为了赚钱去长途客车上售票,还不就是为了赚钱供你读书,让你不比别人吃得差,穿得差!”
“我又没说这些是我想要的!”
“好!好……你现在是脑子有病,我今天就要把你打醒,看看你这同x_i,ng恋治不治得好……”
往前推半个小时,何许人接到了徐然的电话。
“何许人,新年好呀!”
“新年好,徐然!”
“新年新气象,听说新年许下的愿望很有可能会实现。”
“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何许人,我喜欢你,我们能不能谈个恋爱?”
“啊?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何许人,我喜欢你,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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