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枢机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拣了件藏青色的箭袖圆领袍换上,仔细在镜前照了几遍,确认旁人看不出来才抱着桃儿出去,走到门口又觉得好笑,这里谁不知道你就是这么一个货色,十六个太监捧着那东西一路从尚食局走到这,难道还会有谁不明白吗?
他长长吐了口气,抽出七弦琴下的飞泉剑佩在腰侧。于皇后,伤了你的宝贝弟弟,坐不住了吗?
“呃”,晋枢机挺起腰来,泬内那东西又深了几分。他密閮本就较一般人紧仄,後閮佼欢也远比常人痛苦,商承弼的尺寸却是格外惊人,几乎每一次都要弄到出血。除了最初的几月,商承弼对他都是怜爱的多,种种廷密噐,也常常舍不得撡弄他,就算气得急了给他上了锦栓玉塞,但往往他求两句便也罢了。哪怕是玉势,说是不在身边的时候必须带着,但一则商承弼很少舍得放他出去,二则,就算是不带,大不了回来被他罚上几鞭子,是以,这後閮含着器物的滋味,他是很久没尝过了。去年瞒着他偷偷跑去楚国藏了一个月,被抓回来之后也整治地很惨,可也因此休息了快半年。
晋枢机又走了几步,那牛不似玉势,却是软的,才挪开步子就到处乱撞,商承弼怕他第一次带承受不住,又特地吩咐做得小了许多。可这种东西,大了固然是不舒服,小了为防它滑出来,就不得不紧紧收着后面,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住的栖凤阁虽说离皇后的坤和不远,但那里夹着个东西就是举步维艰。晋枢机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每一步都还走得气宇轩昂,如此一来就不知废了多少工夫。待得到了坤和时,脸上已浮了一层薄汗。
“本有事请教,临渊侯却姗姗来迟,还带着佩剑,看来,是不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当年商承弼登基,于家可说是拥立的功臣。于皇后将门之女,本就不似书香门第的闺秀那么矜持,如今就更跋扈。
晋枢机正待告罪,她身边那柳姓女却突然跳出来,“承恩侯眼里只有皇上,自然没有皇后娘娘。”
晋枢机抬起眼,一泓冷冰冰的目光就罩在那女脸上,那女断然没想到一个男宠也有这般凌厉的眼神,不由退了一步。皇后似是也觉得没面子,“本且不和你论这轻慢无礼之罪,我只问你,文太的事,你如何跟我交代!”她说到这里就狠狠一拍桌案,“晋重华,你倚色欺主、祸乱六,这些年,本从未与你计较,如今,你竟然变本加厉,害了文太一条手臂,你是真当我于家无人吗?”
晋枢机抬起头,“娘娘若要问这轻慢失礼之罪,重华倒还有个数说,您若追究于副统领的手臂,重华就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副统领带着一班下属欺压良善,不巧被景公子撞到,略施薄惩——”
“你闭嘴!他废了文太的右手,还叫薄惩吗?”于皇后站了起来。
晋枢机不疾不徐地道,“娘娘久居深,自然不太知道江湖的事。夜照公子景衫薄潭影剑下从无活口,如今只是废了于副统领的右手——”他微微一笑,“依重华的拙见,娘娘正该摆果焚香——”
“大胆佞幸!居然敢这么和娘娘说话。”那柳姑娘指着晋枢机叫骂。
晋枢机却只是望着皇后,缓缓吟道,“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如此万幸之幸,还不该拜谢祖宗吗?”
于皇后大概也是听过这句诗的,当即敛了神色,“晋枢机你不要故弄玄虚,跟本说清楚!”
晋枢机淡淡道,“这两句诗其实很好解释,娘娘兰质蕙心,想必是已听出来了。闲潭,自然是潭影剑,落花,就是落花剑法了。”
“可怜春半不还家呢?”于皇后追问道。她的手越握越紧,已满是汗水。
晋枢机抬起眼睫,目光渺杳,似是衔着天际最远的一片孤云,“有人说,见到落花剑法的人就回不了家,也有人说,落花剑法一出,就要送人回老家。娘娘喜欢哪一种,就是哪一种了。”
“你!”于皇后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晋枢机掠发轻笑,妖娆已极,“其实,娘娘要问罪,合该找那出手不留命的夜照公子,就算找不到,也该去寻他的大师兄靖边王。这笔账,怎么又算在重华头上?”
于皇后张口结舌,半天才道,“本自会向靖边王问个明白,此刻却是找你!你既然知道那景衫薄出手就要人命,为什么不拦着他?”
于皇后没有等到晋枢机的回答,因为晋枢机已不必回答。
衣袂障风金镂细,剑光横雪玉龙寒。
寒的岂止是剑光,更是尸首。
十二个女,四个太监,眼睁睁地看着那柳姓女倒下。
如今,女已变成十一个。
晋枢机伸指拂去剑上鲜血,低头舔去指上血珠,他的眼神那么甜蜜、动作那么温柔,甚至噬净了血还觉得有些不舍得,“我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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