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立刻又欠身哈腰,把盒子往前推了一推,堆满笑说:“严老板,这件事就请你多多帮忙了。”
先生嗯一声,也不看胖子,转头问她说:“小朱朱,还要不要吃蛋糕啊”
她嘴巴都是蛋糕屑,手里还拿着另一块,摇摇头。
“不吃了啊”先生摸摸她的头,才对太太说:“小朱朱不吃了,那就把蛋糕收起来吧。”
胖子下巴的肥肉抖动一下,像松口气似,不断点头,嚅动嘴巴说:“谢谢谢谢多谢严老板一切就都拜托您了谢谢谢谢”
先生又嗯一声,说:“这蛋糕不错,小朱朱挺喜欢的,还有没有”
胖子会意,面色有些难,但只迟疑一下,便赶紧点头,说:“有有回头我马上再送一盒来给小妹妹。严老板,那一切就都拜托您了”
先生和悦地笑起来,这才转头正眼看胖子,对胖子说:“那当然。陈老板,这件事您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站在旁边的少爷忽然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她有些害怕,转头找她妈妈。
妈妈面无表情,看着地上,不看她。
大屋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人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连喜欢倚老卖老、噜苏讨厌的艾咪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偷懒。
有点不寻常。
天气闷热,像这样让人热得昏头的下午,如果能躲到凉爽的地方休息,大家就尽可能找机会偷懒。难得的是先生、太太及少爷都不在,连那张扑克牌脸、阴森深沉,让人觉得他随时在背后监视的韩森总管竟也不见人影,他们那些下人逮着机会也一溜烟的都不知躲到哪里纳凉。
“奇怪”整个屋子静得有点不寻常,朱朱走到里头,觉得透不过气。
闷热加上莫名的死寂,空气像有重量似四处挤压着她,更透不过气。
走过先生的书房时,她蓦然警觉闯进了不该闯的地方,连忙回头,心怦跳紧张起来,怕这时突然被人撞见,被先生、太太知道她擅自到书房这里。
书房的门微开,里头似乎有人。她不禁好奇地瞄一眼,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大书桌的一角,后头站了人,身影有点熟
“妈”她推开门,惊讶地忍不住叫出声。
那人骇一跳,急忙转头,神色仓皇惊恐,看见是她,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她妈。
“快进来把门轻轻掩上,别出声”朱母紧张地催促。
朱朱疑惑不解,但还是照她妈的话做。走进去,猛不防看清她妈在做什么,不禁睁大眼,张口结舌。
“妈,你在做什么”震惊极了。
大书桌上搁着一幅大油画,原来挂着画的墙上露出一个保险箱,保险箱已经被打开,里头堆满一迭迭的绿绿钞票及金饰珠宝。她妈手上拿着一个帆布袋,正把那些钞票一一的丢进袋子里。
“别问那么多,快过来帮我”
朱朱没动,呼吸急促、震惊害怕,惊慌说:“妈,你在干什么你怎么拿先生的要是被先生、太太发现了怎么办妈”
“那时我们已经不在这里了。快过来帮妈妈完成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不可以的,妈,我们不可以”
“朱朱”她妈妈手没停,讲话间已经将保险箱内的钱取定大半。
“妈”如果被先生发现,她们母女都完了。朱朱害怕又惊恐,几乎哭出来。
“朱朱,我们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可以的还来得及,只要把那些钱放回去”
“可以”朱母语气急促,稍微激动起来。“再留在这里,让他糟蹋侵犯你吗”
从她十七岁生日过后不久,不小心碰见先生,先生看她的眼光便愈来愈露骨饥渴。
“可是,”朱朱咬咬唇。“这样做,被发现了,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妈”
“反正我们没有别的路好走了。”朱母摇头。
朱朱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看她妈妈艰难的提着过重的帆布袋,她一咬牙,快步过去。
没时间迟疑犹豫了。
她找个皮箱,将帆布袋里的钱丢部分进去,然后再扎紧帆布袋,将皮箱推给她妈妈。
“你拿着这个。”小心的关上保险箱,再将画挂回去,好看不出异样。
“别管那个了没时间了,还不快离开”朱母催促她。
“别让他们一下子就发现,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
朱朱已经满头汗,全身湿透,双手不断在发抖。
“快一点朱朱”朱母拉开门,又催促。
装满了皮箱及几乎近满的帆布袋的钞票,不下两百万美金。朱朱背起帆布袋,重得将她压驼下去。
但没时间了。她跟在妈妈身后,尽可能不发出声响,一颗心吊在半空,快步地走出去。
一
屋子里空荡荡,连沙发都没有;卧室里只有一张床,看不到梳妆台;墙角有个中型的纸箱子,走近一看,箱子里空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打开衣柜,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戴着黑皮手套的手,一一触掠过柜里寥寥无几的衣服,抬头上下瞧了瞧,柜子上下都是空的。
他拉开衣柜的抽屉,一层一层的查看,伸手翻检,然后小心的恢复原状,再关上衣柜。一切完整如常,看不出有任何被翻动侵看过的痕迹。
他环顾卧室一眼,确定没有任何地方遗漏,然后才走出卧室。胶质的鞋底踩在冷白的瓷砖上,安静不出任何声响。
厨房的情况跟卧室差不多,除了张桌子及两把椅子,别无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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