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橙红突然闯入灰蒙蒙的视野,生命迹象!
陈放心头一紧,努力控制住情绪,才没有叫出声来。
从轮廓分析,那是个蜷缩的小孩,也可能是任何灵长目动物,或者是侏儒,用概率的角度分析,小孩的可能性最大。
陈放从不凭直觉做出判断,总是从概率中寻找最接近真实的可能。
小孩在动,说明此刻醒着,从动作来看,他似乎在躲避自己的搜索。亲眼目睹亲人被人残害,一定吓的要死,小孩就像受到惊吓的动物,一丝丝风吹草动都能让他逃之夭夭。
黑灯瞎火的,要抓住个人可不容易,反正陈放没那份本事,除非用枪……
陈放很快拿定主意,装作没有察觉小孩的存在,装模作样的干起活来,他干的活是抚摸尸体,看起来非常像是救人……
死人是摸不活的,陈放的目的是不动声色的接近小孩,也是向小孩传递一种信息,他是无害地。
这是一场斗智的游戏,小孩只要以为自己没有被人发现,就不会逃跑,那样做会暴露目标,跑的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十七米,十一米,九米,还是九米,仍然是九米……,遇到一堆尸体。五米,陈放不断的考验小孩的底线,最终他扬起一丝笑容,前面已经没有尸体,只有一个荒弃的兽栏,小孩子就藏在里面。
陈放快速的拔出短枪,枪口对准兽栏,他并不想伤害这个小孩,但是没有办法,修南星的孩子听不懂官方语言,只有枪才能明确无误的传达他的意愿,不要跑。
呼!
人影飞速的从兽栏中蹿出,不是逃跑,而是袭击,速度极快,那完全是野兽的速度。
陈放措手不及,不是来不及射击,而是在放弃射击以后陷入两难。
陈放没有强壮的体质,不敢奢望用蛮力擒人,面对野兽般的袭击,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自己受伤,要么小孩受伤,以陈放的攻击手段来说,受伤就是骨折的意思。
一段黑漆漆武器刺向咽喉,从风声判断,无论是什么样的武器,这种攻击都足以致命,搞死落单的叛军不成问题,即便是三阶佣兵的火牛,倘若想用蛮力制住她,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用来对付陈放就惨了点。
作为向屠夫发起袭击的人,小孩的命运注定很悲惨。
陈放不慌不忙的后撤一步,那件武器就在身前不到三指的地方力竭,陈放轻松吊住他的手腕,感觉到手的主人拼命挣扎,微微发力,就听见一声裂骨的脆响,黑乎乎的武器随即脱手。
受伤后小孩凶性不减,攻击也丝毫没有停滞,另一只手闪电般抓向陈放的脸。
没办法,陈放只能再次出手,擒住小孩的手臂,猛然的转身,又是声脆响。
“很疼吧?”陈放在心底泛起不安,这小孩就像受伤的野猫,对人类充满敌意,自己本来是要帮他的,如今却被迫的伤害他,太可笑了。
小孩的攻击扔在继续,这次是右腿。
啪,陈放挥舞短枪,轻轻将小孩敲晕,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他可不想好心好意的救人,还要被人指控虐待儿童。
将护目镜调整到夜视模式,终于得见小孩的真容,难怪他的身体这么软,骨骼也不够坚韧。
卷曲的黑发,大大的眼睛,身体很匀称,完美的融合了力度和柔韧,难怪攻击时速度惊人。
尽管没什么胸……,夜色模式下也分不出颜色,依然能判断出这是个十三四岁女孩,沾满污泥的小脸本来应该是分外动人。
学员们的队伍压抑之极,虽然仍在机械的搜索,心底却早就被绝望占据,他们早就忘记了此行的初衷,救援团被悲伤的气氛笼罩。
没有人说话,可能是不愿意被人听见哽咽的声音,他们埋着头,害怕被别人看见眼中的眼泪。这是一次宝贵的心路历程,他们虽然仍在读书,日后注定成就非凡,他们有能力为苦难的人做更多的事。
张婷将一切看在眼中,内心也是酸楚,与学员们一样,她的眼眶湿湿的,死的都是女人和孩子,那些军人早就泯灭人性,沦为残忍的刽子手,他们的存在就是这些村民的噩梦,他们都是魔鬼,他们该下地狱,也许,那个学员说的没有错,撒旦的归撒旦!
想到那个学员,张婷不禁又是火大,自从搜救开始以后,此人就不见了踪影,如今所有的人都在忙碌,那个家伙却中途溜号,难道要派人找他不成?
“从尸体的死亡方式来看,凶徒在和村民玩了一场死亡游戏,他们先是将村民击中到村子中央,在地上扔满玻璃碎屑,然后让村民赤脚逃生,他们没有使用机甲,而是用很原始的单兵武器,这就像狩猎。被他们抓住或者射杀的人会被砍掉脑袋,当然,反抗的人将被立即处死。”安逊无动于衷的分析着,这就能解释村民为什么不分散逃跑,而是沿着一个方向,谁都知道,这样的逃生有多愚蠢,除非他们能跑过子弹。
“不要再说下去,安逊,你有没有人性的?你就不能帮帮忙,也许,我们能找到活着的人,哪怕一个也好,这样下去,这群孩子会疯的,至少让他们看到希望。”苏珊愤怒的站出来,此刻的她不比学员们的情绪平静。
“我是要告诉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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