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恶人,该杀!”江昀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
林越摸了摸鼻尖,道:“嗯,我师父是和尚。”以自己目前这点功夫,还真是打不过那壮汉,因为他有刀。
此时,远在别国的一位老者狠狠打了个喷嚏,猛地扔下手中的扫把,指着树下正玩着泥巴的小孩,道:“肯定又是你那糟心的大哥在骂老子!孽徒,以后别想再吃老夫做的饼了。”
小孩依旧快乐地玩着泥巴,对老者的话置若未闻。
江昀艰难地咽下口中干巴巴的饼,神色复杂地看向林越。良久,方才开口说道:“今日多谢兄台,待我日后发达,我一定把你接到我家,让你天天有水漱口,有白米饭吃,有衣服穿。”这饼,实在是太难吃了,半生不熟,一半咸一半甜。
林越闻言,颇为好笑道:“敢情我现在是用沙子漱口,吃的是土,光着身子到处跑?要报答我你还不如以身相许呢。”
江昀:“……闭嘴。”
林越笑了出声,正准备起身,就听见前方传来嘈杂。
林越立即搂住江昀往后躲了躲,谨慎道:“不要说话。”
声音越来越近,林越干脆把江昀藏在身后,警惕地听着前方的动静。
江昀眸光几转,低声道:“是我家的人寻来了。”说完,站起身,冲前面喊着,“在这。”
”找到了找到了。”欣喜的欢呼声由远及近。
一大队身着铠甲的人慢慢集中向二人这边靠拢。
还真是家里人,林越见状,松了口气,将腰间的锦囊解下送到江昀手中,道:“无以为赠,这里面是花种,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便来寻你,把酒赏花,一定要记住我,可别忘了。”
还不待江昀回话,林越便嗖地一声没有了踪影,此刻江昀才相信了林越是真的会武功。
“太子殿下,属下来迟,还请殿下赎罪。”禁卫军统领孙恒抱拳道,眸中惊惧之色这才慢慢消散。谁能想到有人胆敢在青天白日刺杀太子。
江昀转过身,面无表情道:“他若是想做的事,即便你们再有防备,也是枉然。今日这般也只能怪本宫对他太过仁慈了。好了,回去吧。”
孙恒带着一对侍卫牢牢跟在江昀身侧,太子与大皇子奉皇命来南营视察,怎料半途初遇劫匪,大皇子负伤,而太子殿下则被歹人劫持,好在人也找到,不然就算他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江昀被一侍卫背在肩上,看清前面东倒西歪的花丛,示意侍卫弯下腰,伸手摘了几朵花托于掌心。
“太子殿下?”孙恒喊道。
江昀将花放入锦囊内,淡淡道:“今日多亏一人相助,本宫方能无恙。”
“何人?”孙恒问道,转头看向四周,除了方才斩杀的那位刺客,并未瞧见还有其他人。
“走吧,回去。”江昀不愿多说,阖上眼,趴在侍卫肩头。
大皇子江演端坐在案前,听闻江昀无事,拿着笔的手一僵,眸色微变,心里涌起一股恼意,还不待发作,抬起头,便看见江昀走了进来。
江演迎上前,上上下下将江昀打量一遍,随即欣喜地说道:“没事就好。”
“劳烦皇兄牵挂,本宫还能看见明日的太阳。”江昀冷声道。
江演嘴角的笑容微僵:“太子无碍便好,天色已晚,早点休息。”
江昀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感,静静地看着江演,缓缓道:“与皇兄分享个趣事,韩将军方才带人剿灭了莲花宫的分舵,这莲花宫可是这淮南一带最大的一个杀手组织了,烧杀抢掠,坏事做尽,韩将军如此,也算是为民除害,大功一件了。”
“是,是啊。”江演心口一紧,眸里闪过一丝不安,隐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皇兄有伤在身,本宫也不多打扰,早些歇息吧。”说完,江昀拂开帘子,转身离去。
江演气得将手边的兵书摔在地面,脸色通红,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偏偏这么错过。他明明身为皇长子,也颇得燕皇青睐,奈何不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眼睁睁看着太子之位落在比他小十岁的江昀身上。
“都是废物!”江演低声咒骂。
其实林越并未离开,而是躲在远处一直看着江昀跟那群人离开。
这阵势,何止是富家子弟那么简单啊,林越感慨不已,等等,忘了问他叫什么了!
晚霞早已散去,月亮偷偷爬出云层,挂在深蓝的天幕上。
林越面色隐隐苍白,脚步微虚,重返原地,捡起掉落的小锄头,看着杂乱的花丛,无力扶额,暗自祈祷师父不要来。
有的时候越怕什么,什么就来得越快。
“你这是要在这过夜么?小小年纪,就想倒在万花丛中么?我跟你说,这还不到时候,等你到十六了,为师可带你去百花楼好好欣赏。”一道痛心疾首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林越脸色几变,恨不得直接将手中的锄头往那人脑袋上砸去,然后喂一把泥给他吃,把这嘴给堵上。然而,出于做徒弟的自觉,林越硬生生给忍住了。
“师父。”林越转过身,无奈地喊道,“你怎么来了?”
方鸽子穿着红衣,满头白发用红色发带束起,连脚上的鞋都是红色的,活脱脱像个新郎官一样。
常年来,都是如此装束,林越也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这大晚上突然看见这一身红,还是有点莫名的……惊悚。
方鸽子瞪了林越一眼,道:“都这么晚了,见你还没回来,当师父的,当然不放心,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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