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一定可以的。”m给他打气,诸今尽也不知怎么的,满脑子都是悲观情绪:“如果第二天醒来,还是这个样子怎么办?”
那头不说话了。半晌,m讲:“那我就买机票,过来找你,我们再想办法。”
“好。”有了m的这句话,他心定了许多。方宇钦不是一无所有,他至少有这位好朋友,还有自己。
方宇钦静静等他打完电话,问他:“你和朋友聊完了吗?”
“聊完了。你现在想做什么?”诸今尽牢记观察法则,不引导,不干涉,跟着人家走。别的经理每天忙到深更半夜,自己来上班,不是迟到就是早退,今天还有可能无故旷工,这么一想也无悔了。
“我不知道。”方宇钦摇摇头,“我都听我妈的,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胡扯吧他,方宇钦真要能那么乖,他诸今尽今晚就戒酒。“你累不累?”
“不累。”
“饿不饿?”
“饿。”
“要不要吃饭?”
“要。”
别说,好像真的挺乖的,诸今尽摸摸鼻子,牵着他的手一路走去地下车库,领他吃饭。
周围的一切对方宇钦来说像个新世界,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达此地,当然这也不重要。此时的方宇钦没有“时间”的概念,一切只是凭空出现,大量事物拥有超出他理解的符号名字,可是他不需要消化它们,方宇钦的某种思维能力被切断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感知,自我和这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铁皮一样都成了客体,成为他观察的对象。诸今尽无法理解,在他眼里,方宇钦只是格外沉默罢了。
“怎么突然没有问题了?”诸今尽开去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商业街,问他,“想吃什么?”
“我不知道。”
“你平时都吃什么?”
“别人给我什么,我就吃什么,在医院里医生会记录下来,如果是在家里,我有时候不吃。”
“为什么不吃?”
方宇钦不知为何突然又兴奋起来,自顾自跑去前头的音像店,趴在橱窗上大喊:“吉他!”诸今尽拔腿就追,气喘吁吁问:“吉他怎么了?”“我会弹!我和姐姐弹过!”他还有个姐姐?诸今尽觉得自己对方宇钦一无所知,充其量不过是每天见面的陌生人而已。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方宇钦又跑到隔壁的冷饮店,稀里糊涂排队。“这里有好多人!”他朝诸今尽招手。
诸今尽把围巾脱下给他系上,排去他身边:“要吃冷饮吗?”
“你和我一起吃吗?”
“嗯。”
方宇钦将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偷笑,然后又去牵他的手:“我们吃一个行不行?”
诸今尽老脸一红,结结巴巴应了声“行”,连忙扒拉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好险,被差点被爱情迷惑而忘了正事!镜头里的方宇钦鼻尖通红,艰难辨认价目表上的名词,一脸困惑。他突然转过脸来问:“为什么奶茶里会有珍珠?”
“是假的珍珠,可以吃的。”
“哦。”他转过脑袋,继续研究,不一会儿又对着镜头问,“你爱吃什么?”
诸今尽控制不住内心的s_ao乱,开始玷乌他:“我爱吃唧唧。”
方宇钦微微蹙眉,随后凑近镜头,一板一眼地说:“现在不可以给你,这里是大街上。”
镜头摇晃了几下,并伴随着两句经理的咒骂,依稀是“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妈的大骗子”之类,听着非常娇嗔。随之而来的一个蒙太奇便是方宇钦一手拿着冷饮,一手拿奶茶的画面。“你不要全吃了,给我留一口。”
方宇钦毫不在意地往前走,只关心玲琅满目的大街:“你不能吃太多甜食。”
诸今尽脸顿时黑了,他妈的怎么失忆了还不给我吃糖?!这人故意来整我的吧!他三两步追上,问:“方宇钦,你今年几岁?”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叫方宇钦。”
“那我喊你你应什么?”
“我以为你知道。”方宇钦停下脚步看镜头,诸今尽没有刹住车,猛得撞了上去,冷饮和奶茶全掉在地上。“你走路走好好的突然停下来做什么?”经理又暴躁起来,骂骂咧咧弯腰去捡,不料方宇钦一下拉住他,吻了上去。诸今尽瞬间分不清日与夜,也忘了往来的人群,他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都听不见,虽然闭上了眼,他仍然看到无垠的宇宙星空。“可以亲吗?”方宇钦轻声问他,诸今尽将他抱紧,再次吻了上去。这个吻带他越过星空,去广袤的海洋旅行,咸腥的浪花和泪水一样,袭来,淹没他的胸膛,淹没眼,没过他的头顶。
没人能骗的了我,诸今尽在心里想。这次肯定是欢喜了。
二人折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个安静的地方吃饭。脸红心跳的导演把摄像头调整到最佳角度,开始审问方宇钦。
“你还记得什么?”
方宇钦毫不在意,淡定吃饭,顺便给诸今尽叉了两朵西兰花:“你刚刚偷摸我。”然后开始观察起手里这跟细细长长,泛着银色光泽的小钉耙。诸今尽立刻修正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欢喜个屁,还是个烦人j-i,ng。
“还有呢?”
“我真的不记得了。”
诸今尽抿了口葡萄酒,迟疑几秒,问他:“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你不害怕么?”
“我习惯了。”
“诶?”
“医生治完我,我就会晕晕乎乎,忘记很多事情。然后过段时间又好了。”
他思索了好一会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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