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从一堆实证分析里抬起头来,说:“嗯,我会的。”
“张教授。”时轻语却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已经达成了绝顶聪明成就,只有几丝头发从左边梳到右边,试图遮住那亮得发光的头顶,并且挺着一个大肚腩,满脸油腻,人送外号张胖子。
他在时轻语边上坐下,贼眉鼠眼地看着时轻语的手,典型的为老不尊样。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自信,那个位置她都不敢坐,简稚在心底把张胖子骂了百八十遍,笑着说:“时老师,快十二点了,我请你和师妹去吃饭吧。”
时轻语比任何人都在意身边坐着一个张胖子,抬头说:“孙雅,把分析结果拷贝给我,然后一起去吃饭吧。”
她说着退出软件,着手整理最后的数据和资料。
“时老师,我来帮你。”张胖子站起来,整理桌上资料的时候,很一不小心地摸到了时轻语的手,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眼睛里的色都要漫出来了。
时轻语猛地抽回手,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冷下来,冷脸警告说:“张教授,我这些数据和结果暂时是要对外保密的,请你自觉走开点,不然泄露后你恐怕担待不起,还有,请你要点脸。”
她保存了数据,让简稚帮忙看着,就去洗手间洗手,仿佛手上沾了什么恶臭的黏液。
张胖子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时轻语说得确实没错,她申请的课题大多是国家级的,保密工作的确是要做好。
简稚早就听说过这张胖子的大名,喜欢占女生小便宜,还会用刻意挂科来压榨女学生。
她把时轻语的资料全部小心装进文件夹里,然后从孙雅那里抱来厚厚的一摞资料书,一个不注意重重地砸在了张胖子的脚上,顿时实验室里传出了猪叫声。
简稚低头把资料书全部捡起来,无辜地说:“张教授,您这么宽,挡我路了。”
张胖子捂着脚单脚跳,肥胖的身体像个球,差点把椅子撞到,他狠狠地瞪着简稚:“你是谁?”
简稚一听就明白他要做什么,笑得人畜无害,说:“时老师的学生。”
“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普通学生一般都不敢得罪校领导,更何况张胖子还是经管院副院长,想找点茬简直是太容易不过。
简稚一脸无畏:“金融2班的。”
见张胖子似乎在记住自己,简稚悠悠地补充说:“我已经毕业了,你那套在我这里用不上,还是想想自己吧,听说张教授体.毛丰富还爱秀,膀大腰圆就牙签粗,如果不想身败名裂,就赶紧滚。”
“……”张胖子怒气冲冲地出了实验室。
时轻语一回来就刚好听到简稚说的这话,和孙雅一起惊在原地。
简稚解释说:“这是我大学舍友跟我说的,别多想,我只是搬运工,而且听大家都这么传的,他就一老流氓。”
其他的她就不知道了。
“学姐,你知道的真多。”孙雅有些崇拜简稚了,特别是刚刚那一摔,虽然是她的书,但砸得心里特别舒服。
“毕竟是过来人嘛。”简稚请孙雅和时轻语吃了饭,时轻语让孙雅先回家,剩余的她回去弄就行。
简稚则赖在时轻语车上,说是要去外面逛逛,时轻语对她说:“你就不怕他回头给我穿小鞋?”
“时老师的能力就摆在那里,哪里会需要怕他,况且他也不敢得罪你。”
简稚虽然不清楚时轻语的家庭情况,却是知道时轻语的养母是谁的,毕竟是有名的商场女强人。
时轻语不知想到什么,转移话题说:“你手指的拆线情况怎么样?”
简稚伸出手在时轻语面前绕了一圏,说:“医生说再好好养几天后,肯定吃嘛嘛香,做什么都不碍事。”
“那恭喜你拆线成功了。”时轻语开车开到市中心,前面却突然堵了车,看情况好像是出了车祸。
简稚下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是有一大学生突然猝死街头,然后引发了一系列汽车追尾事故。
现场被保护得很好,时轻语还看到了那被撞得稀烂的车尾,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紧握着,露出青筋。
简稚关心道:“时老师,你怎么了?”
时轻语一下子松开手,说:“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
等交警疏散了车辆,她们才得以回去。
第二天早上,时轻语还没起床就接到院里打来的电话,说是让她上上网,然后准备好说辞,学院已经暂时停止了她的所有职务。
见简稚看着自己,她说:“出事的学生是周宸,我带的研究生。”
简稚去看了热搜上的视频才明白,那个学生一开始是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却突然被小偷偷了手机,他反应过来后就去跑去追,结果追到斑马线上突然倒下了,法医初步判定是连续熬夜后,剧烈运动导致的猝死。
最近网上研究生受导师压迫的案例很多,所以这一次又被有心人闹了上去。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评论里清一色是骂导师的。
“研究生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怎么又出事了?”
“知情的人都清楚,研究生都是导师的廉价打工仔,导师们只会剥削压榨学生,相关部门应该好好查查这些只会让学生叫爸爸的无良导师了。”
“楼上的,听说这个学生的导师是女的。”
“坏人还分男女?学生都猝死了,这种老师枉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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