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手掌下是她单薄微凉的肩膀,他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将她握成碎片,可是,他只能听见自己体内血液呼啸的巨响。
“你可以为我而死吗?”
犹如曾经用这个问题刁难过很多人,她的眼珠是冷冷的漆黑,雪白的肌肤也被石壁映成一种冷色。
“只要你可以为我而死,”蛮横地吻上去,将她的身体按在冰凉的石壁上,那是他第一次亲吻女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生硬地吻着她那比冰还冷的双唇,然而天生的本能使得这个吻越来越滚烫,在她的唇间,少年的他狠狠地说,“那么,我也可以为你。”
夜色如雾。
森明美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越璨将手抽出来。降下一点车窗,冷风进来,森明美瑟缩了一下,他望向那袅着雾气的墨色夜空。
那么,我也可以为你。
保时捷内,越璨深吸口气,勾了勾唇角。
即使沐浴换过衣服,谢平依然闻到了叶婴身上的酒气。他眼神不赞同地看向她,告诉她说,一个小时前越瑄的身体疼痛痉挛了一次,刚刚平复,已然睡下了。
房间内亮着一盏小灯。
待谢平出去之后,叶婴坐到越瑄的床前,细细凝看他的面容。清峻的五官,紧闭的睫毛,苍白的肌肤,淡色的双唇,这样地望着他,她的情绪总是可以变得和缓宁静。
握住他的手指。
倦意涌上,她趴在床边,渐渐睡着了。
越来越暗。
窗户被一块块木条钉死,阳光只能从缝隙中漏入,飞舞着灰尘的颗粒,小小的她爬到被锁死的房门上,拼命地嘶喊,用力地打门,鲜血从她的手上狂涌,她的喉咙已要撕裂,可是——
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静得就仿佛,那是播出的一张默片。
小小的她又冲到被封死的窗户前,用流血的手指将木条一块块掀开,指甲痛得脱落,刚才的阳光忽然变成黑漆漆的夜色,可是,就要逃出去了,她知道,她可以逃出去的,有人在外面等着救她。
鲜血迸流。
终于掀开最后一块木条。
窗外是大片大片怒绽的血蔷薇,那是第一夜的蔷薇,美得触目惊心,美得让她心惊胆战。她突然记起,她好像忘了什么,惊恐攫住了她的全身,猛地回头,她看到了那一大片的血泊。
妈妈。
妈妈正躺在那片血泊中。
而窗外,没有人来救她,也根本没有什么蔷薇花,那只是猩红色的血,是用血积成的深渊,等着将她淹没。
“逃不出去的。”
血泊中,死去的妈妈缓缓睁开眼睛,对她说:
“是你害死了他,你是逃不出去的。夜婴,你身上背满了罪孽,不要去怪罪任何人,真正该受到诅咒的只有你……”
惊栗!
那铺天盖地的血红涌满胸腔,她用力地喘息,粘稠的,窒息的,坠落悬崖一般地跌落,她害怕,她挣扎,不是的,不是的,她想要哭泣,她死死抓住妈妈的手,不是的……
啊!
叶婴骤然惊醒。
脖颈处汗水淋漓,她微喘了几口气,发觉自己还死死地紧握着越瑄的手。抬起头,越瑄已经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
“可能是扭到脖子了,做了个噩梦。”
她笑了笑,抱歉地说,松开他的手,将他的手放回薄被里。看到他再无睡意的双眼,她端过水杯来,说:
“要喝点水吗?”
“……好。”
半躺着喝了几口水,越瑄问:
“聚会还开心吗?”
“唔,就那个样子,”她接过水杯,满不在意地笑笑,“我喝了点酒,谢平闻出来了,他好像不太开心。”
越瑄唇角一弯。
“你在笑?”叶婴吃惊地凑过来,“好难得,哎,你笑起来真好看,难怪这么吝啬你的笑容。”
见她故作小女孩般地逗趣,越瑄又是唇角弯起,伸手握住她。
叶婴此刻却真的有些怔住了。
“阿婴。”
这是越瑄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声音宁静,如同窗外的月光。见她微怔发愣的样子,他轻叹口气,说:
“阿婴,为什么不在你的床上睡呢?”
“我的床?”叶婴回眼看向那张多出来的床,“它离得太远了。就这样趴在你的床边,听着你的呼吸,我会睡得很踏实。”
“你会做噩梦。”
“那只是扭到了脖子。”她辩解说。
越瑄摇头。
“啊,其实我倒有个办法,”她忽然眼睛一亮,“如果你不介意,就让我跟你挤一张床吧,这样又可以睡得安心,又不会扭到脖子。”
“怎么样,是个好办法吧!”
看他僵住的摸样,她趁火打劫,眼底盈盈、笑容坏坏地说:
“拜托,二少,就让我睡你的床上,好不好?”
深夜。
月光很静。
窗边的粉红蔷薇染着夜露。
“好。”
当听到越瑄这样回答她时,叶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当她真的躺到了他的身边,枕着他的枕头,盖着同一条薄被,肩膀可以感受到他肩膀的温度,耳畔就是他的呼吸时——
“为什么?”
翻身过来,望着雪白的枕头上越瑄那近在呼吸间的面容,叶婴心中困惑。他一向疏淡清冷,怎么会突然容许她如此靠近?
“想通了一些事情。”
越瑄静静地说,黑色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神情。
“呵,真好,”她哑声地笑,抱住他的胳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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