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陷入那时的回忆里,好半天才又缓声道:“可惜他福薄,人还未至不惑便得了病,我们全家都恨之入骨的那人打了一副双人棺椁,将后事都打理得差不得,只差入土那日,竟也服了药随他去了,留与他们家的话是,“不能再晚了,这一世已无他,下一世他得赶着与他一齐投胎才行,保不齐阎王还能让他们做一对兄弟,总比再也找不着他了好。”
老嬷嬷也想起了那时之事,拿着帕子点了点眼睛。
叶老夫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那小叔子自被逐出叶府,我只在十来年后偶见过他一回,竟还如幼时一般,样貌和性子都没怎么变,一见我就笑弯了眼,那么大了,还是那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倒是比我们这些‘正经’人活得好。”
“哪想那却也是我见着他的最后一面,”叶老夫人长叹了一声,“公婆老了的那几年,总爱召我去问那日的情景,与他们讲了上千上万遍也是不够,临离世那晚还是抓着我问,那日他是个什么模样。”
老嬷嬷见叶老夫人有些伤感,赶紧安慰道:“五少爷心善,下一世必是个有福的。”
叶老夫人缓过神来,轻叹道,“我如今年岁大了,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棺材,倒是看得明白这世上,这什么世俗规矩,他人礼法,”叶老夫人摆了摆手,“都不重要,父母与子女,有情的眷侣,在世时都别分开,合合乐乐地过得一生,便是没白来这一遭,旁人说得什么,皆不必去听。”
叶老夫人与老嬷嬷说了会儿话,又待云儿回来复命,说老爷已放了两位少爷回去,四少爷随着大少爷去了碧华阁,叶老夫人才放下心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歇下了。
过了两日,叶老夫人一大早便穿戴妥当了,等着见一见那孩子。
庄珝从叶侍郎的书房出来之后,一直被右铭挡在远处偷听不到的叶勉赶紧跑了过去,急急问他道,“我爹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庄珝弯了弯唇角,“既是将你赶了出去,自是不能说与你。”
“嘶!”叶勉瞪眼,“少拿我的话堵我!”
庄珝一笑,刚想说话就听叶侍郎在书房里斥声道:“还不带人去见你祖母?在门口磨磨蹭蹭地作甚!还要他老人家等你不成?”
“爹,我马上就滚!”
叶勉伸着脖子朝里头喊了一声,便给庄珝杀j-i抹脖子地使了个眼色,拉着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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