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骁炜,“嘿,还给你来劲了?”
高三学生晚自习要上到十一点,加上之前在教室那一通闹,等到走出校门了都已经快十一点半了。这个时候,从学校往小区的一路大都人影寥寥,过了那条大路之后更是四面无声,除了在风里飒飒招摇的树梢,就只有偶尔衔着吃食路过的野猫,在残缺不齐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一会,又重新悄无声息的步入黑暗。
秦苏越被他闹得不行,追逐间两人的背包都从肩膀滑下手肘。
秦苏越赶紧一把架住丁骁炜的手,“停停停,给我提一下包……”
丁骁炜把人堵在沿街的一截矮围墙下。
那位置正好在街边的两盏路灯中间,左右都是橘黄色的圆锥形光束,飞蛾扑扇着灰白的双翼在灯影下追逐碰撞,光晕如同一片剔透晶莹的海,漫过来,在两人脚下凝聚成小小的一泊,像水洼。
两人彼此交叠的影子也被路灯缓缓拉长,一寸寸蔓延,毛茸茸的边缘隐约与不远处的黑暗接壤。
也许因为行人实在太少,给了丁骁炜这厮在大街上胡闹的底气,“说不说,嗯?”
“你还没完了?”秦苏越挡着他,“是不是谁多看你两眼你都得找人要理去?”
丁骁炜把他抵在围墙上,说,“那不一样,这要是别人,我保管一句都不会问,他爱看看去。”
他低头凑过去,“但你不是别人,我就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秦苏越临到嘴边的一句‘滚蛋’就这么卡住了。
头顶的路灯光离得远,但这么迎着脸洒下来依旧明亮刺眼。这会儿丁骁炜的一双手都揣回了口袋里,只是微微低头看着他,镜面般的光从身后笼过来,将他利落的脸颊弧线勾勒的愈发深邃——其实他并不是长相硬朗的那一挂,但左右毗邻的路灯一照,莫名便给人一种棱角鲜明的错觉。
可他偏又眉目温和,温和的仿佛春天绿意滂沱的山,整个人光是站在那就是一副意气风发的画,张扬夺目的亮着,几乎叫人挪不开眼。
秦苏越微微眯眼,将面前的人细细打量了一遍。
半晌,才见他抿了抿唇,慢慢的开口道,“就是觉得,你变了挺多的。”
“嗯?”丁骁炜一挑眉,“有吗?”
“要知道半年前你还是一副‘老子看谁都不爽’的鬼样,脸冷的和全世界都欠你的似的,”秦苏越把丁骁炜越压越下的脑袋推开一截,绕过他,边往前走边整了整衣领,“那个时候还大言不惭的和我说‘反正就一年,没必要有多少交情’,刚才也不知道是谁二话不说就……喂!”
丁骁炜猝然一伸手,从身后把秦苏越整个环进怀里,张嘴就在他脸上咬了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不比我好多少吧?”
“……”
要不是这个时间点人比鬼还少,秦苏越转身就要给他一脚,“你他妈往哪咬?!”
“脸上,”丁骁炜直言不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还凑过去蹭了蹭,“放心,我咬的挺好看的,衬你。”
“……”
秦苏越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我衬你他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在收尾了,下星期就结尾啦!
感谢阅读!
☆、七十八
当黑板上的倒计时终于从两位数跌到个位数时,众人反而纷纷松了一口长气。
“终于快要让我熬出头了。”
“同志们加油,九天之后我们就解放了!”
到了最后这段时间,年级上已经统一安排各科停课了,高考前的最后一周,每天从早到晚都是自习课,班主任几乎二十四小时在办公室待命,吃住全都搬进了教职工宿舍楼。
到了这会,雷婷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每节课都掐分掐秒的来巡堂了,除了她自己的课,其余时候不过早晚各出现在教室一次。
班里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特别是靠窗坐的几个人,最后一百天不仅把他们原本平平无奇的成绩一步步提了上来,也让他们养成了常往窗外看看的习惯。
剩下这几天,这群人每天向班里通风报信的次数都降了不少,个个都觉得无比稀奇,“雷哥最近都不怎么出现了啊。”
“她现在终于放心我们了?”
后来雷婷不知道从谁口中得知了这件事,自习课的时候专门和他们解释道,“也没剩几天了,就当给你们最后留个好印象,不管你们太紧了。”
这话从雷婷口中说出来,整个三班当场都惊了。
“我的天,我没听错吧?”
“新中国终于解放了?”
陈宏远震惊完了之后,扭头就问后边同款惊讶脸的黄斌,“你说雷哥她不会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别以为现在就可以放飞自我了啊,平时该怎样还是得怎样,”底下一片此起彼伏的纳罕声,上面雷婷依旧八风不动,双手环胸坐在讲台后,“我带了你们这么久,你们一个两个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心里全都有数。”
随即雷婷头都不转,随随便便一指秦苏越的方向,“比如,秦苏越现在嘴里一定含着糖,下次记得把糖纸也收好,别老堆在笔筒里,我又不瞎。”
正在吃草莓牛奶糖的秦苏越,“……”
“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无论是聊天、吃零食还是照镜子,我都知道,只不过不说罢了,”雷婷看着下面一小部分人开始自以为悄mī_mī的把桌面上某些东西往抽屉里塞,目光里浮上一丝好笑的意味,“前面那么难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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